,便已知晓唐军大至矣,兴奋之余,紧赶着招呼使节团诸人聚集在一起,准备应变,却不曾想唐军尚未抵达,倒是一位不速之客先跑来了――摩落斯设溜下了城头,光着身子便一路狂奔地跑到了驿馆,一头闯了进去,一见到陈栋梁的面,立马跪倒在地,也顾不得气喘得急,结结巴巴地便嚷道:“陈、陈府、府君,救救小、小的,唐、唐军到、到了。”
陈栋梁先前只是猜测,此时一听摩落斯设出言证实,心中的狂喜便可想而知了的,也不顾忌摩落斯设浑身的臭汗,一把拽住摩落斯设的肩头,激动地摇晃着摩落斯设的身子,一迭声地道:“太好了,终于来了,这可是真的?好,太好了。”
可怜摩落斯设原本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被陈栋梁这么一晃,立马晕了头,咕咚一声便坐倒在地上,可为了活命,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可怜巴巴地望着陈栋梁,哀求着道:“陈府君,小的一向不曾为难于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搭救小的一把罢。”
陈栋梁自打被扣押之后,已是怀了死节之志,却没想到才刚过了六天,唐军便已攻破了叶赫城,大难不死之下,心情自是喜悦得很,再一想这些天来摩落斯设确实对自己有所善待,此时见其可怜兮兮的样子,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刚要开口应允,却听门外一阵轰然作响,一员大将在数十名手持火把的官兵之簇拥下行进了院子中,陈栋梁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看,发现来者乃是沙飞驼,这便顾不得理会摩落斯设了,疾步迎上前去,高声道:“下官宁北州刺史陈栋梁见过沙将军。”
“陈府君客气了,本将来迟一步,叫陈府君受苦了。”沙飞驼见陈栋梁平安无事,心头登时便是一松,笑呵呵地回了个礼道:“殿下有令,务必保得府君安全,如今府君既然无恙,本将便可放心了。”
陈栋梁此番被派来当使节,自知晓阿莫提或将有变之际,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弃子,不免有些子自怨自艾地,此时一听沙飞驼乃是奉了李贞之命前来搭救自己,心中不禁滚过一阵激动之情,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唯眼角却有泪水慢慢地沁了出来。
“陈府君,本将尚有任务在身,这便要走,就留三百军士协助尔清理此城罢,告辞了。”沙飞驼话音一落,拱了下手便即要走,可眼角的余光却瞅见了光着膀子坐在地上的摩落斯设,隐约觉得眼熟得很,却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不由地便愣了一下。
摩落斯设一见沙飞驼的眼光扫了过来,立马慌乱地爬了起来,凑到了近前,腆着脸道:“小的摩落斯设给沙将军请安了。”
“嗯?”沙飞驼兀自想不起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了摩落斯设一番。
摩落斯设见状,忙不迭地自我介绍道:“沙将军,小的先前便是阿莫提手下之人,早前在哈密曾拜访过您老几次,呵呵,小的如今便是这叶赫城城守。”
“是你,记起来了,呵,几年不见,你小子也发达了么,这腰围怕是翻了一倍不止了,有长进么。”沙飞驼细细一看,总算是想起了面前这个胖大汉子的身份,虽说是在战时,可遇到了老熟人,沙飞驼不禁也乐了起来,笑着打趣了一句。
“那是,那是,都是托了您老的福,呵呵。”摩落斯设顺杆便爬,自来熟地跟沙飞驼寒暄了起来,却不曾想沙飞驼突地一变脸,冷哼了一声道:“尔好大的狗胆,竟敢跟阿莫提那厮一道造反,嘿,胆子肥了么!”
“将军饶命啊,小的哪敢作乱啊,都是阿莫提那厮非要抗拒大唐天威,小的位居人下,虽屡屡苦劝却是无效,沙将军,小的素来心向大唐啊,小的句句是实啊……”摩落斯设原本就不是甚胆大之辈,一见沙飞驼翻了脸,登时便吓得一头跪倒在地,可着劲地便嚎了起来。
沙飞驼素来不喜欢软骨头之辈,原本打算喝令手下将此人拉下去砍了,可转念一想到其叶赫城城守的身份,心里头突地冒出了个主意来,这便故意虎着脸道:“尔既言心向大唐,老夫倒是可以饶尔一命,然则却得看尔之表现了。”
一听活命有望,摩落斯设哪还顾忌其余,忙不迭地磕着头道:“沙将军尽管吩咐,小的一体遵循便是,但求沙将军能饶了小的。”
沙飞驼尚有重任在身,此时也懒得再跟摩落斯设多废话,回过头去,对着手下的亲卫一挥手道:“带此人一道走,押下去!”沙飞驼既然下了令,其手下亲卫自是轰然应命,数人一拥而上,也不管摩落斯设如何叫嚷,揪了起来,便往驿馆外押了去。
“陈府君保重,老夫告辞了。”沙飞驼指派了一名果毅校尉率领三百甲士留下听从陈栋梁之调遣后,也不多耽搁,与陈栋梁拱手道别,率部踏着黎明的曙光再次冲进了兀自雾气蒙蒙的大草原之中……
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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