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里的日光灯已经关闭,身侧陷入了一片昏暗,燕乔森靠在内侧的椅座上沉沉睡去,偶尔传来一两声低微的鼾声。张刚则在坐在外侧,双眼微闭,像正在假寐中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随时都可以反射跃起。
然而陈远鸣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只是在头顶那盏小灯的照射下,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信件。这是封来自故乡的家信,由于一年间不断四处奔波,设在上海的邮箱就被冷落了下来,个把月才会统一收发一次信件,这封信就是一个月前发出的。
从字迹来看,写信的不是母亲,而是由大姑代笔。作为小学语文老师,大姑的文笔要比父母流畅很多,但是在那客套的寒暄中,却少了一些让陈远鸣为之心颤的东西。
这一年来,家里变化也十分惊人。今年六月时,晋升为小组长的父亲终于分到了人生中第一套房,是个50平米的小两室单元房。搬家时足足放了三挂鞭炮,那次寄来的信纸上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有了新房,母亲的心态开始慢慢转化,不再像以前那样锱铢必较。两个月后,表妹宋婷婷以优异的分数考上了市一高,家里就大方的全额给了学费、住宿费。等到十月底,大姑的工作终于从县城调到了市里,住在那所私立小学的职工宿舍里,开始了崭新的人生。
小姑方面则相对安分,年初借了家里3千块,带上自己攒的5千,一起投入了烟叶生产。这时卷烟厂的效益还没达到鼎盛期,但是烟叶公司从来都是富得流油,敢于下海种植经济作物的人又少,在十月最后一次收割完毕后,小姑家也算回了本钱,明年还攥着劲儿准备多看几本技术书籍,提高产量、精细化种植呢。
眼瞅着家里一天天过上了好日子,父母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哪怕自己依旧每月2千元的往家里寄钱,催着回家的信还是一封接一封,在这次的信中大姑就提到了自己的学业问题,据说已经跟学校那边沟通过了,只要低头认个错,参加一下补考,就能直接拿到初中毕业证。这时上高中虽然有点晚,但是直接送到高三复读班,苦读个一年还是有希望考上大学的。
然而信里的谆谆教导,放在陈远鸣眼前却有些无奈,如果是一两年前,他可能还会生出些念头,但是如今摊子越铺越大,他也确实无法再静下心去读什么高中,考什么大学了,至少在这个千头万绪的创业初期不行……
轻轻揉了揉额角,陈远鸣眯起了眼睛,在心底思量着自己的布局。等到dvd事宜正式铺开后,他是不是也该弄一些合适的项目放在故乡投产呢?带来的经济效益先不说,有了足够的社会地位,建立牢固的社会关系网,才能让远在家乡的父母安心过上好日子。
而且对于那个城市,他的野心其实不止于此,在今后几年里,那些曾经辉煌无比的大型国企破产的破产,倒闭的倒闭,剩下一些苟延残喘,再也不复曾经的鼎盛。庞大的资源、充足的劳动力、还有技术过硬的科研人员全部都成了一次性消耗品,造成了难以估算的浪费,如果在那时做点什么,他是否也能在那些参天大树垮塌前救出些苗圃呢……
嘴角浮上一丝苦笑,陈远鸣叠起了信纸,略感疲惫的靠坐在椅背上。即便这具身体足够的年轻,他肩上担负的也太过沉重。然而机遇和挑战如此诱人,由不得他不为之拼命啊……
从上海到纽约,十几个小时转眼即逝,来接机的除了宋凯文外,还有月余未见的林学文。比起当初略带矜持的神态,现在的林学文简直可以称得上意气风发。不过也不难理解,他是真真正正的首战告捷,一个广告策划案带来超过6亿的月销量,任谁都难免一阵飘然,能够稳住心神继续为下来的目标努力已经难能可贵了梦幻西游之跨服战场。
微笑着和对方攀谈了几句,陈远鸣把话题转了回去,“怎么样,默多克那边流露出合作意向了?”
如今新闻集团的总部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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