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睡,你不用等我!”说完就出了屋子。
何氏气得直捶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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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院里,大太夫人在罗氏的服侍下喝了药,接着就靠在了床头的枕头上。
或许是病了几日的关系,大太夫人的脸色比以往越加的憔悴了,鬓角处又新生了几根白发,林凤鄠见了,心情不知该如何描述,只觉得十分难受,低着头,几乎不忍再看。
他想起了很小的时候,他与母亲住在这个院子里,院子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很多丫鬟,只有在春天蔷薇花开的时候,才能让人感觉热闹一点。
他是遗腹子,从来不知道被母亲和姐姐们称之为丰俊神伟的父亲长得是什么模样,就算有母亲拿了画像给他看,他也觉得模糊,模糊得就像个陌生人。
母亲对他总是很严格,在他能拿得动筷子的时候,他就要开始握笔。母亲总是跟他说:“鄠哥儿,你要努力,你要争气,这样才能将我们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他那时候并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觉得笔握在手上,从早到晚一直写啊写的,手很酸啊,手很累啊!
他写不好或偷懒的时候,她会拿了戒尺,一下一下打在他的手心上,那种疼痛的感觉,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他从那时候起就讨厌上了写字,讨厌上了念书,他甚至连逼迫他的母亲都是埋怨和怨恨的。他偷偷看过三婶家那个与他一般大的堂哥,他不用写字,每天还有许多的丫鬟哄着他玩,摔跤摔痛了,三婶婶会立刻过来抱起他轻声的安慰他,那温柔的眼神里,仿佛他是她最珍爱的宝贝。
他很羡慕他,他的母亲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他,哄过他,他摔倒的时候,她只会严厉的训斥他要他自己站起来。他那时候想,他要是三婶婶的儿子就好了。
只是,他记着了这些不愉快的过往,却忘记了每次打过他之后,他的母亲都会默默含着泪帮他擦药,在他生病时,她也会日夜不睡的守在他的床边。
时光如流水般流逝,他长成,而她却慢慢老了。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令他满意的儿子,他甚至不算孝顺,哪怕表面上顺从,在心底也是常常忤逆着她的。
罗氏帮大太夫人理了理她身后的大迎枕,道:“娘,不如今夜我留下来侍疾吧?”
林凤鄠还沉浸在回忆中,却被妻子这一声惊醒过来,然后看到自己的母亲拍了拍妻子的手,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孝顺,但我这里有冰月就够了。你好生服侍鄠哥儿,早日生下嫡子才是真的对我尽孝。”
罗氏低下头,红着脸道:“是,娘。”
林凤鄠看了妻子一眼,又看了母亲一眼,最后道:“娘,今夜我留下来侍疾吧。”
大太夫人却被儿子的一声“娘”惊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道:“鄠哥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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