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些兴奋道:“夫人,罗将军要见您。”伊洛听了她的话立即站起身问道:“在哪里?”杜鹃回道:“御花园赏芳亭。”
杜娟才说完伊洛就迫不及待地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又回头问跟上来的杜鹃、雨帘道:“我如今的样子会不会很难看?”杜鹃嘴快的接道:“没有没有,夫人如今漂亮极了穿越在聊斋。”
伊洛笑了笑,不顾雨帘在后面要她小心的声音直向御花园快步而去。远远地就看见亭子里他的身影,与昨日身着铠甲不同,今日他只着了一件灰色长衫。伊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未到亭子就欢快地喊了声:“相公”。此时正满心喜悦的她没有注意到他周身的凝重气息。
亭子里青山的身影顿了顿,随后他转过身单膝跪下道:“末将参见夫人”。闻言伊洛脚步有些不稳,雨帘立即上前扶了她。
伊洛进了亭子来到青山面前道:“相公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我?明知道我如今这个样子弯不下身的。”青山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悲痛:你如今这样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伊洛见他仍是保持身姿不动,掩了心底的不安道:“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青山缓缓起身,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见他不说话伊洛又道:“相公,你怎么不说话?”
青山咬了咬牙随后道:“请夫人不要再这样称呼末将,末将惶恐。”随后便从怀里掏出和离书递给伊洛道:“这是已经盖了官印的和离书,末将已经按下手印,请夫人收下。”
伊洛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过看了一眼便抬头问道:“相公你如今这是什么意思?”眼里的泪水也慢慢聚集。青山看了眼她有些苍白的嘴唇淡淡道:“皇上已为末将赐婚,如今一纸和离,你我各奔富贵。”
闻言伊洛不禁后退一步,眼中的泪水再也压制不住,她能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她是谁?”没有等到青山回答,呼延芬香便从亭子外面大声道:“是我,北狄公主,呼延芬香。”
伊洛看了一眼走进亭子的呼延芬香,随后便转向青山痛声道:“为什么?我等了你这么久就等来你的一纸和离吗?你说过的,不管我在哪里你都会找到我,那又算什么?你说啊?”她逐渐提高音量终至怒喊。
呼延芬香挡在青山面前道:“你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质问罗大哥?你怎么不想想你在这宫殿里锦衣玉食,他在外面过的些什么生活?你怎么不问问罗大哥为了你受了多少苦,身上添了多少伤疤?你怎么不问问他在伤重之时是怎么样熬过来的?你安居在宫殿中,享受着另一个男人的呵护,如今还有脸来问为什么吗?”
听着她的话伊洛眼中的泪珠一颗颗滚下,呼延芬香停下来时伊洛才道:“我被困在这里又能做什么?难道我只有自尽才算是对得起相公吗?”呼延芬香冷声道:“不错,我真好奇你被另一个男人占据这么久怎么还能想着回到罗大哥身边。如果我是你,羞也要羞死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质问。”
伊洛越过她看向青山缓声道:“相公你是不是也在这样怪我?认为我应该自尽以表对你的忠诚吗?”呼延芬香气呼呼地拉开伊洛道:“你还问什么问啊?”
伊洛强自忍住不停滑下的泪珠坚持道:“你不说话——是不是?”青山不敢看她满面泪水的面庞,沉声道:“末将与香儿朝夕相对,早已互生情愫。”
他只这一句话便将她的心打到地狱,闻言伊洛也只觉得一阵眩晕,脑子里却是异常清晰地交替着“我这一辈子只要娘子一个”、“末将与香儿朝夕相对,早已互生情愫”两句话。旁边的雨帘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伊洛,青山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上前担忧地喊了一声:“娘子”。
她想她早该知道的,就算在现代社会里也没有哪个男人还能再接受这样的妻子。自己为什要这样自我欺骗,已经和钟离彦上过床了为什么还要再在这里苛求他?可是一直以来她就是相信他不会不要她的,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纸和离。
伊洛缓缓睁开眼却是狠绝道:“你闭嘴,你不配这样叫我。”她真的没有资格责备他吗?还欲上前的青山愣在当地,随后才一拱拳道:“末将告退。”呼延芬香看着伊洛道:“罗大哥以后的路我会陪他走过,你就在这里安心地过你的富贵生活吧穿越之修仙全文阅读。”
伊洛吃力地抬起手捂住耳朵靠在雨帘怀里,见青山和呼延芬香走远了雨帘才轻声道:“夫人,我们回去吧。”伊洛点了点头,随着雨帘站起身来,杜鹃也有些气愤地握着双拳默默地跟上了雨帘和伊洛。
伊洛被雨帘扶着下了亭子,却是越发地感觉头脑中的眩晕。来到这里以来的事情都不停地在脑子里晃荡,初见的情浅后来时的情深,他的一言一语她都记得。伊洛又想到了近来常常会做的一个梦,在梦里她只能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或许从一到钟离彦府里时,她就该预料到二人如今的结局。
抬手摸了摸脸颊上又滑下的泪珠,伊洛有些恨这样的自己: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不就是离婚吗?为什么要这样哭哭啼啼的?最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慢慢想道:“我自己也照样可以让孩子幸福地长大的。”
出了亭子却是没走几步伊洛就脱离了雨帘地搀扶,缓缓地躺到了地上。意识消失前她只想到一句话:长痛真的不如短痛。随着伊洛的晕倒,一股若隐若现的彩色气流从她唇畔缓缓溢出。雨帘见伊洛倒地便也慌忙地跪了下去,待看到了那一缕从伊洛唇边缓缓向上溢出的彩色气流时她惊慌地喊了一声:“夫人?”,却也只是眨眼间那股气流便消失无踪。
杜鹃也跪在一旁带了哭音问雨帘道:“雨帘姐姐,刚才那是什么?夫人到底怎么了?”雨帘看了眼伊洛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对杜鹃大声道:“快去叫人来啊。”
此时,驾马快驰在宫外大道上的青山想起她苍白的泪颜心底一阵疼痛:娘子为什么?你都不要我了还做出这样的悲伤让我看?非要让我走也走得不安心吗?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青山心底又是一阵疼痛,他听见空中清晰地想起了她的声音——“相公”。随之而来的心口又是一阵猛烈的绞痛,那痛几乎使他从马下跌下。青山抽紧马鞭,压抑着痛楚朝着天空喊了一声“娘子”。此时一直跟在他后面的呼延芬香暗暗发誓:我一定用我的爱,让你忘了她。
与此同时将军府正在练习枪法的石伯遥,不禁收了枪抬手捂住一阵阵发紧的胸口,额头上也有虚汗渗出。旁边侍立着的小厮见此立即上前道:“将军,您怎么来了。”停了好长时间,石伯遥才将铁枪仍给小厮一边自语道:“我去敬天司去找师傅看看。”
而此时正在和呼延灼烈议事的钟离彦也是一阵恍惚,胸口发紧。察觉他的异样一旁的卢河月连忙上前担忧道:“皇上,可是身体不舒服?”钟离彦摇了摇头道:“朕没事”。呼延灼烈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道:“皇上若是不舒服,咱们可以改日再谈”。
钟离彦正要道:“无事”,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吵嚷声。钟离彦以眼神示意旁边的辛子出去看看,转而又继续了刚才的话。没等他说了两句,辛子便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钟离彦沉声道:“什么事这样慌慌张张的?”辛子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回皇上,是永守宫的川子,他说——他说夫人不好了。”
闻言钟离彦惊慌地站了起来,撞倒了手边的茶杯,他却什么都不顾上大声吼道:“什么叫不好了?朕不准你这么诅咒她。”语毕心头的恐惧却是越来越盛,眨眼间就出了书房门。
杨谦离了座位问立在一旁的辛子道:“怎么回事?”辛子为难道:“奴才也不清楚,川子一见奴才就是这句话。”卢河月却上前对呼延灼烈道:“请呼延太子回驿馆稍歇”。呼延灼烈也只是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便大步走了。
却说钟离彦一出门看到跪在不远处的川子几步上前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川子低下头道:“夫人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时却是被人用撵抬回来的。雨帘姐姐一进门就吩咐阿古去叫胡太医,然后就让奴才来通知皇上了,只让奴才说——说夫人不好了。”
听了此话钟离彦险些站不稳,推开了一旁扶住他的雷相迈开步子就朝着永守宫奔去代理舰长的幸福生活全文阅读。钟离彦挟着一阵风进了门,看见早已跪在地上的婢女心中寒气上升。看着过来行礼的胡抟钟离彦停住了脚步,压抑了心中恐惧沉声问:“她是哪里不舒服?”胡抟见问有些沉闷的回道:“皇上节哀,夫人精力已竭,怕是撑不到明天了。”
闻言钟离彦不禁连连后退两步,随后才一步上前拽起胡抟的衣领寒声道:“你这个庸医,什么叫做精力已竭?今天早上她还好好地陪朕一起吃饭。”语毕便放开了胡抟几步来到床前,看到伊洛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钟离彦又痛喊出声:“你快起来了啊,又要吓唬朕吗?你不是要离开吗?你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见床上的人任他怎么摇晃都没有反应,钟离彦接着喊道:“你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你不是说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吗?朕不许你死,你听见没有?”这几句话到了后来已成了歇斯底里的大喊。
钟离彦又回头怒瞪着跪在旁边的雨帘寒声道:“快去把太医院的人全给朕叫来,她活不成你们全都要陪葬。”
太医院的人全部到来会诊时,钟离彦也只是愣愣的站在一旁。十几位太医诊治过后,看了眼跪在一旁的胡抟又瞧了瞧有些反常的钟离彦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回话。钟离彦眼光不离床上的人儿,冰冷地开口道:“怎么不去开方子?”
太医们呼呼啦啦地全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请皇上节哀。”这响亮的声音使钟离言回神,他狂笑了一声重复道:“节哀、节哀。”随即朝着门口怒吼道:“来人,把这群庸医全部给我关到天牢,明日午时问斩。”
话音落也不管四处响起的求饶声,缓步来到床边坐下抱起伊洛喃喃自语:“你就是死了也不留在我的身边,是吗?”说着一滴泪滑了下来,滴到她苍白透明的脸上。
雨帘不忍,红着眼眶跪着上前道:“皇上,奴婢在夫人晕倒时看到了——有一缕气流从夫人唇边溢出。要不要宣来敬天司的尹得大师过来看看?”
钟离彦即刻回头,声音沙哑道:“快宣。”沙哑中透着急切和一丝希望。
石伯遥是和他师父一起从敬天司来的永守宫,路上太监宫女们的小声嘀咕更加重了他的不安。他和尹得一进去时,钟离彦就接住尹得道:“你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救她。”石伯遥这才远远地看见了床上几乎没有呼吸的人,不自觉地向前跨了两步。
尹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石伯遥,随后对钟离彦鞠了一躬才道:“老臣从师所学尽是些观天文察地理的学问,对于治病救人却从无涉猎。”钟离彦道:“不是让你治病,只是让你救人。”
尹得这才几步到床前看了一眼,转身对钟离彦道:“请恕老臣直言,夫人离魂已久,怕是撑不到明天”。钟离彦坚持道:“你既然能看出她是离魂,就一定能救她。”
尹得仍是缓缓道:“老臣真的无能为力,不过若我师兄在或许还有些办法可想。”
钟离彦有些激动道:“他住在哪里,朕马上派人去请。”尹得摇了摇头道:“就算皇上把老臣下到天牢,老臣也要向皇上说一句节哀。师兄尹舍出师以后就改入佛门,常常四海为家。他若不想见你,你就是翻遍大江南北也难找得到他。”
钟离彦寒声道:“没有朕办不到的事,你去和画工说了他的样貌,朕马上下发全国。”尹得笑了笑不怕死道:“希望夫人能等得及。”
尹得说完没有行礼就拉着石伯遥出了门,到了殿外石伯遥挣开手臂急道:“师父,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出来,我要去看她。”尹得平静道:“遥儿我之前跟你讲的道你全都忘了吗?怎么如今的执着一点没有消减。”
石伯遥却低下头似自问道:“她真的要死了吗?”尹得却道:“我虽然不习道法,但从师二十余年还是能够看出来夫人本主已离魂四年有余,寄主却是今日才离开。没有她的灵魂,即使你的师伯到来也无计可施。”
石伯遥惊问道:“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向皇上说?”尹得道:“我也只是说或许,我看皇上眼中戾气太盛所以才那样说剑星斩仙全文阅读。”
石伯遥顾不得想他师父的欺君行为,追上走远的尹得又道:“她真的要死了吗?”尹得脚步不停地向司画监走去,一边回道:“是的,遥儿你的执著心太强了。”
石伯遥却停下脚步道:“师父你不是师伯,怎么知道她没救?我要去找师伯。”尹得回头道:“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我之所以收你为徒是欣赏你这一点,可这也是我要帮你抹掉的一点。为师明确告诉你,你走不到另一个州她就不行了。”
石伯遥上前一步跪下道:“师父我不能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尹得扶起他道:“去司画监,着画工绘了画像下发到各州各处。只要你师伯能看到,他瞬间就能赶到宫里,希望他能有办法。”
石伯遥出宫时天色已经黑透,大半天里司画监绘出的上千份画影图形都已经派快马送去了各州府。而他也从永守宫宫女口中问出了缘由,出了宫门接过小厮递过的马缰不顾尹得在后面的喊声,响响地抽了一鞭就向驿站驶去。
到驿站下了马随手扔下马缰就向青山的住处走去,石伯遥几步跨进大开的房门。满屋子的酒气扑面而来,看到了那个正和呼延芬香吻得热烈的青山。石伯遥双眼怒瞪,一把拽开抱在一起的二人,抬起拳照着青山脸上就是狠狠地一下怒吼道:“你要娶谁我管不着,可是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青山嘲讽一笑双眼迷离道:“我不过是让她放心地去过她的富贵生活而已。”石伯遥推开了跟他拳脚相向的呼延芬香,拉着青山到了外面又是一拳狠狠落下:“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要抛弃她,你不知道她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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