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祥子伸出五只手指,两眼都瞪的直直。他这一天拿的银子都快赶上别人辛苦一辈子的了。“祥子谢老爷。”祥子连忙点头哈腰的应着谢。
“嗳,小人谢过老爷。”一听到有银子可拿,祥子顿时高兴了起来。这心里美了,嘴自然也就甜了不少“姑娘,我家老爷可是咱们南阳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若是姑娘能跟了我家老爷,那我家老爷定是不会亏待了姑娘……”
“小娘子,我是这府里的老爷,这偌大的府院上上下下全凭我一人说的算。怎么样,老爷我厉害吧?!”但凡是个女子,就没有不爱财的,他陶望三有钱,就算在南阳的境地,连带整个平阳城,提到他陶望三,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所以他便借着自己的财势,向床上静静而坐的女子招摇道。
“夫人,这是我陶望三的宝贝,外人轻易找不到它,更是不会打它的主意!”说着,陶望三将那不起眼的木箱子稳稳抱进了怀中。迈开大步,走向了屋中的桌案旁,拾起那把金色的钥匙。
“军师怎知?”李副将憨憨地垂下脸去,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真是点拨多少次,这只呆鹅都不开窍,看来一定要等那人的身份在这呆鹅面前当面被拆穿时,这呆鹅才有醒悟的一天了。
“你这是应了陶某吗?!”陶望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美人竟是这么轻易的应了自己提出的请求。
“无碍。也许,薛家正是掐中了她不能说这一点,所以才强娶她过门的呢!”陶望三大胆的推测道。
这天色刚刚擦黑,他就揣着沉甸甸的贼心以及包天的贼胆一溜烟地摸进了暂时住着那抢来的小媳妇的屋子,刚一探头进屋,便是亟不可待的欣喜一声“小娘子,我陶府可还住的习惯?!”陶望三依旧装出一副之前那般的假仁假义的嘴脸,对着床上面色垂垂侧坐的女子,嘘寒问暖道。
“不像。”家奴连忙拍马屁道“只是老爷,这小娘子配那薛家,多半是情不得已,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苦衷,若是把您做回好人,将这小娘子带回家,也算是做好事啊,怎么能说是夺人之妻呢?!”
“呆子。谁让你没事接话的?!”任军师的话都说了一半了,却不巧正被李副将这蛮人给搅了,就那么的生生地放走了老元帅那只老狐狸,任军师的心中那叫一个懊恼啊,就连肠子都快悔青了。又怎能高兴得起来,自是一个劲地数落起李副将的不是来。
“哈哈!”陶望三欢天喜地咧嘴而笑“祥子,再去账房再支五百两,是老爷我高兴赏你的!”
女子依旧是不吭一声,更是连动都没动一下。zvxc。
祥子一早就按照陶望三的吩咐准备好了,立刻笑盈盈地应道“老爷交代的,祥子怎敢忘记。”祥子边应边从袖带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锦盒来。轻轻地一抬手,将那锦盒恭敬地呈到了陶望三的面前。
“老爷,那小娘子好像是个哑巴啊?!”虽是美中不足,不过却一点也不影响陶望三对美人的喜爱之情。
“哦?!”老元帅眉头倏然高高一挑,自己这侄儿和公主到底耍的什么鬼把戏,派人捎来书信,又是所谓何事,而且还不曾向来人表露身份,公主竟然自称自己是萧姑娘“让他进来!”
“哼。带走!”家奴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招,吆喝着家丁将掠来的姑娘赶紧送回府里。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娶到如此美貌贤惠的夫人!”眼前的女子美貌是真的,至于贤惠不贤惠,祥子可不知,他就知道自己这么说准是没错,只要捡好听的说,就一准有银子拿。
“没事。”薛母柔柔一笑,一双老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怯懦懦地询问道“我刚刚那样行么?我就怕他们看出来,若是因我坏了事,那就糟了!”薛母不会骗人,更不会演戏,当一辈子老实人,受了一辈子的欺负,这是第一次学着反抗,她这心里总觉得像是做了坏事,七上八下的。
不多时,偌大的中军帐内,倒是仅剩下李副将一人,傻傻的参悟不透任军师话中的含义而呆愣地竖在当下。
“我……”侯六正紧张呢,被来人这么一问,顿时傻了眼,不知该答是,还是该答不是。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这颗人头到底还能在脖子上系多久!
女子含羞默默地再次抬手,指了指祥子,重重地点了点。
“恩。想不到你小子平日里做事不着调,说的话嘛,还是很有道理的!”陶望三被家奴的一句话捧的那是一个心花怒放。且说这家奴的话也是正巧戳中了陶望三的下怀“那老爷我就做回好人。救助着有天大苦衷的小娘子一把。”
“没事的,薛大娘,您别担心了,只要是她,就一定没事!”听闻萧倾雅的话,薛母不由地狐疑的望向了身畔的小人儿,该说是萧姑娘太过信任官姑娘了吗?可是听着却是不像,萧姑娘这话好像是话里有话,只是这话里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薛母却是猜不到了。
陶望三连忙含笑地使劲点了点头“打开看看,合不合心意?!”
“你啊!说你是个蛮人,你还真就是蛮到蠢。”任军师没好气的赏了李副将一眼,不过气归气,恼归恼,任军师哪能真去与李副将这般的蠢笨之人计较啊“岳护卫对你的官姑娘没那份心,你就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要说这女子还真高,女子坐着,他站着,这女子的头都能刚好到他的肩膀了。陶望三本是不喜欢个头高挑的女子的,他喜欢娇小一些的小鸟依人的女儿家,可是奈何,眼前这美人确实漂亮啊!就光那倾城倾世的姿色,就让陶望三动了心。
老元帅见到这名男子微微一愣,不曾见过,是个非常生疏的面孔。来人一身的粗布粗衣,两手空空,竟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随身携带。不,也许是带了。只是在入帐求见前,被勒令暂时卸下了。
女子再是轻轻地一颔首。
那床上侧坐的女子,缓缓地垂下头去,轻轻地摇了摇,宛似在否定陶望三嘴中的话般,忽的又抬起头,将那镯子轻轻地放回了锦盒里,缓缓地站起身,慢慢地抬起手,遥指了指祥子,又指了指陶望三,然后宛似羞臊般的垂下了头去,轻轻地点了点头。
噗通,侯六双膝一软,直跪在地“元帅,我侯六发誓,我要是知道那是公主,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劫公主啊。我……”
“老爷,这美人跟那薛家的矮矬子分明就是暴殄天物。若是老爷真喜欢那小娘子,不如就……”这家奴跟随陶望三多年,哪里不懂陶望三的心思,有时候,只需看陶望三的一个眼神,这家奴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这是?女子眉目一立,甚是不解,眼前的男人将这么一把钥匙掏出来给自己,这是要意欲何为啊!
“老爷,小人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了!”祥子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心中却不免腹诽不已,这人还是他给弄来的呢,注意也是他给老爷出的,怎么老爷现在就撵人啊,他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呢。
此人既是捎来了公主的书信,该是公主相中的有能力之士了,既是如此,就当礼遇。
“小的,小的姓侯,小的以前做过偷儿,可是元帅您别误会,小的偷虽偷,却不偷穷苦人,小的手脚很干净的,若是能进军营,绝对不会再做那样的事。小的,还劫过萧姑娘和官姑娘,只是,那都是当初做的糊涂事了,萧姑娘和官姑娘已经原谅小的。小的……”侯六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眼前人的礼遇,他真是受宠若惊。嘴巴搂不住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将他做过的事情,也不管是好还是坏,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门一关,偌大的屋中就只剩下陶望三还有那床前静静而立的女子了。
“那,我又没说错,公主就是偏心嘛!把那人才分给那姓岳的,还叫他去做大事,而我呢,岂不是又要继续驻守在军营里了!”其实李副将之心,几乎是人尽皆知,自从上官浅落随公主走后,李副将整日里沉默寡语,那心都跟着心仪的女子飞了。
“老爷所言极是!小人愚笨了!”那家奴狠狠地掴了自己的脑袋一记,甩开大步便往那拉扯的人堆里钻。
“美啊,真是美极了!”陶望三再次在心中低呼道。这哪里是画中走出的画中仙,分明就是天女下凡。“当然若是小娘子喜欢,不如就暂且住在我这里,啊,是想要住多久都可以呀!”
自从萧晴大败南阳大军,南阳退守平阳城。南阳大军便暂时高挂免战牌,得到了暂且的休养生息。毕竟平阳城并不是轻易可破之城,那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大城,是南阳固若金汤的三座防护壁之一。而跨过平阳城,只需再攻克两座宛似平阳城的城池,便可直抵南阳主城了。所以,南阳暂无动静,萧晴也只得暂且沉寂,静待时机。这是自开战以来,两国所获得的最短暂的和平。
岳云唇角轻扬,不好意思的浅浅一笑“因为岳家与另一世家一样,是以剑法闻名天下。”说完,岳云带着侯六旋身而退。
“夫人,可曾看出这木箱的珠玑啊?”陶望三得意的对身畔的女子炫耀道。
女子虽是独具慧眼地看出了那木箱的端倪,却是没有彰显,只是假装愕然地轻轻摇了摇头。而唇角却是弯出了一道浅似无的笑靥,心中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陶望三啊陶望三,自打你抢了我上官浅落的那一刻开始,你这一生的财路就算是到了头了!”
没错,陶望三抢去的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成女儿模样的上官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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