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刘大脑袋家外地中间有块木板,一平米见方,下面是个菜窖,这也是东北屋内常见的布局,一样和天气有关,每年冬天东北都有大量存储白菜,萝卜,土豆的习惯,这是东北的三大猫冬菜,若是外面挖菜窖,要挖深坑,垒砖壁,做窖盖,对农村人来讲是笔不小的开销。所以很多人家所幸就把菜窖设在外地的正中央,屋内毕竟有取暖,菜放在里面不会冻坏,这些菜屋里不能摆置,因为屋内温度还是偏高,白菜容易烂,土豆容易生芽带毒,萝卜容易糠,也只有这菜窖合适。
刘大脑袋打开窖盖儿,他打前,我们打后,顺序顺斜梯子下去,菜窖也就三米深。窖内大概四平米,四壁是青石灰腻子,水泥地面极为干净,没有一点隔年菜叶残渣,感觉到不像是菜窖,挪开扶梯,后面是一道门,也刷成青灰色,光线本来就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推开门,落下一丝尘土看样子有段时间没开了,里面是一个暗甬道,斜通向下,布满青石台阶,两侧墙壁上隐隐错错像是勾着一些简笔画,已经模糊无法辨认。向里乌漆嘛黑,看不到通向什么地方,只是有种莫名的压抑感,真没想到这老小子家还有这么一出。
我心中生疑便故作镇定打趣问道:“刘叔,您这是啥菜窖啊,拾掇的这么立整,还有套间,招待客人都可以了。”
刘大脑袋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转回头看了我一眼,和刚才时而牛哄哄,时而贱兮兮的样子迥然不同,脸色也极为难看,僵直着脸,面无血色,只是低沉的回了句:“别问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有些发寒,才八月份的天气里面却是阴嗖嗖的发凉,冻的人直打哆嗦,不过想到是拐子爷叫我们来的,必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旁边的大伟也沉不住气了,扽了扽我衣袖问道:“刚子,这咋这么瘆人呢。”
“管他娘的,跟着走就是了,咱俩害怕他一个老头不成。”我在旁边和大伟耳语道。
此时大概已经走了七八米,四周一片漆黑,空间不大,仅容我们排队走过去,刘大脑袋仅能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却听不见我们说什么,猛的回头僵住脸说道:“咋啦,两个臭小蛋子,怕啦,怕啦就回家玩去,你们是萧哥吩咐来的人,还怕我害你们啊。”
“没有,我们只是好奇这地方,私下里议论一下而已,你老慈眉善目的,我们哪里会这么想呢!”我赶紧解释道,也不知道说这话时声音是否在发抖,尤其是他猛地回头的一霎那,我感觉那整张脸就像僵尸一样铁青,好悬没把我吓个趔趄,心中暗暗吸了口凉气。
这老小子此时面部总算有了些表情,却只是一脸怒火,不过声音还是不大,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放屁,我他妈现在都是大气都不敢喘,脸都木了,还慈眉善目的,我这有三个桃印懋,你们贴胸放好,别乱说话。
要不我就收拾你们两个。”说着话,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木门。
桃木是五木至精,桃木也称作仙木,道是哪五木:榆枣桑柞槐。这桃木懋就是桃木印,单论懋有繁盛之意,护住阳气,让之繁盛,不被阴气所侵,平时都是挂在门户上的,贴胸而放,也有辟邪的作用,这也都是我在大队那些老书上看到的。当时我也注意到门梁中间放着一面古铜镜,只是奇怪的这镜子是正面朝里,我倒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布置,感觉透着古怪。
进门后刘大脑袋拿了火柴,点了门两旁的灯,这灯都是放在墙壁的龛里,透着古朴浑厚,是一个跪甬举着灯碗,上面乌黑锃亮,没有锈蚀的痕迹,如果没猜错,刘大脑袋会时来清扫。此时他并没有把门关上,灯芯燃的旺起来,石室我们才勉强看清楚,里面大概是十几平方长宽相等,上方也是青石砖穹顶,看样子有房间大概有四米高,如此看来,我们起码是在地下六七米的位置了。环顾四周,没什么摆设,只有几个彩陶罐摆放两侧,别无它件,正对门墙壁处是一个棕红漆木桌子,和东北当年常用的家用桌一般大小,只是木桌四处刻着祥云镂雕,其间有龙腾凤舞,百鸟争逐,极为精美,无论是雕饰还是外观感觉都是老器件了。
刘大脑袋点燃了桌上两盏神凤抱柱灯,中间俨然一个香炉,正上方墙壁上挂着一个女子画像,刘大脑袋持香点燃拜了三拜,我和大伟感觉是已去的故人,也鞠了三躬,算是敬意。
这布置加上刘大脑袋的这一举动,我感觉这里根本不是菜窖,而是墓室,当下就觉得背后冷飕飕的,透着股阴风,只见墙角处,隐隐有一白衣女子,长发披肩,头上有一发钗盘起一绺头发,脚穿白绣鞋,到是没有传说中女鬼的那种诡异,只是面色惨白,双眼空洞,在那里不停的抽泣,仔细一看,却和这画中女子如出一辙。
见此情形,我和大伟当时就慌了神,这他么不是见鬼了么,这死刘大脑袋要害死我们啊。,当下大伟就要动武,我拦住了他,不是我相信这刘大脑袋,而是起码我相信拐子爷,他在村里这么些年的威望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混出来的。
刘大脑袋见我们慌了神:“咋啦,啪啦,就这么点胆量啊!我还当是啥纯爷们儿呢,现在可以赶紧走,萧哥是看错人了。”
我忙镇定说:“没有,我们带着桃木呢,可不是玩具,用不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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