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南面开战,当年太原被围,契丹军奉命救援的时候尚且拖拖拉拉,何况是岚州。反而使自己,一旦招来契丹人相助,这天大的污点就再也擦洗不净了。想到此处,陈德便拱手谢道:“韩大人有心了,不过,吾已经与汴梁朝廷和谈清楚,受封安西节度使,家人部属,也都已经脱困,就不劳烦辽国军队了。”
萧轸听他话语间隐隐拒绝的意味,并不以为忤,盖因韩德让早就知道陈德接受了安西节度使的敕封,辽国上下都慨叹赵炅运气太好,送出去一个官衔儿,几乎兵不血刃就白白收了河西千里之地。要知道那河西可不比中原汉地,乃是群山环绕,东控西域,西接中土,北临大漠的一块宝地,健马成群,百姓乐死,将士敢战,富饶的大宋如果真的能将河西的战争资源全部消化,便如虎添翼。
若是陈德一口应下向辽国求援,萧轸到还不好办了,燕云十六州虽有军兵十数万,但辽国兵制极杂,这些账面上的兵丁大部分都分散在军州和部落里,就算是韩德让仓促间也难调集出一支足堪于云集在太原南面的大宋禁军向抗衡的力量。不过韩德让早已料定陈德必然不会接受辽国的救援,之所以叫萧轸这么说,不过是投石问路的一句话而已。
“陈将军一言九鼎,真英雄也。”萧轸面不改色地赞道,“韩大人托小人传话,所谓明人不做暗事,眼下大宋觊觎我燕云十六州之心,早已昭然若揭,不知若有南北交兵那一日,陈将军到底站在那一边?”
陈德没想到韩德让这么快就要自己做选择,果真是凌厉手段,他看看身后,笑道:“陈某在河朔兵仅三百,站在哪一边,似乎都无关紧要吧。韩大人要关注的对手,不是我,而是禁军中的精兵良将。”
萧轸故作不屑道:“就凭汴梁膏粱子弟,焉能与我北地豪杰匹敌。”但是他的话却显得底气不足,该因为最近数十年来,在周在宋,汴梁禁军与辽国军队的交战中都是大占上风。禁军是集天下精锐而成的军队,在某种程度上,这时代辽国人也有“恐宋症”,要不然韩德让也不会巴巴派萧轸来打探一个大宋节度使的向背。
“若是大宋向北侵犯燕云,大人能否自河西出,进兵关中,届时宋军必然首尾难顾,韩大人击败汴梁禁军后,大宋再难有可战之军能抵挡将军麾下虎狼之军,韩大人代大辽皇帝陛下和萧娘娘共同保证,若是将军与大辽联兵攻宋,我大辽只求保住燕云故有之地,中原江山,凭将军自取。”萧轸话语中提到辽国皇帝和萧后,神情也严肃起来,连带着对陈德也尊重了不少,仿佛他现在已经黄袍加身一样。
陈德身后的萧九与张仲曜都只有一步之遥,他二人也知道陈德与韩德让交情深厚,却未料及订立盟约,辽国协助陈德在中原改朝换代这等惊世骇俗之语也从萧轸口中吐出,还信誓旦旦是得到了辽皇和萧后保证的。一时间,二将的呼吸都不禁沉重了少许,张仲曜警惕地向远处宋军方向遥望一眼,转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陈德的背影,萧轸身着岚州军常见的军袍,跟随在陈德身边仿佛一个随侍的亲卫牙兵一般,并无半点令人起疑之处。
陈德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看着萧轸满是期冀的脸孔,心中微微叹息一声,轻轻地,却是坚定地沉声道:“烦劳萧将军转告韩大人,他的好意陈德心领,吾不欲做石敬瑭。”这石敬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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