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严整的方阵,每阵约三千人,前面是弓弩手,中间是刀盾手,最后是长矛手压阵,看这队列次序,便是一个进攻的阵势。步卒列阵完毕后,龙卫军又在步阵背后列成约有三千骑兵的骑阵,以保护大阵的侧翼和后方。
禁军列阵后,随后从城中涌出的凉州吐蕃和银州党项列阵便要简单得多,也混乱得多,除了少量步卒稳住两翼阵脚外,基本就是在禁军大阵左翼布置了八千吐蕃骑兵,右翼布置了五千党项骑兵。人马煊赫,声势倒也不凡。
宋军这座大阵摆将出来,就连数里之外都感到一阵杀气。尤其是中间的禁军方阵,虽然以步卒为主,自有如山之重的威压扑面而来,就连见惯精兵悍卒的陈德也喝了一声彩,环州兵乃是日后大宋西军的种子部队,既有禁军严整,又有边军的彪悍,果然是一支劲旅。
宋军列阵完毕之后,见陈德大军在堡垒之内龟缩不出,董遵诲挥手叫过旗牌官,喝道:“叫骁武军林校尉上前邀战。”
他军令传出,周围将军校尉脸上都有几分古怪,这骁武军林中乃是京中禁军教头,一杆枪棒使得当真是出神入化,当年太祖皇帝校阅选连禁军时,考较枪棒第一,当真是打遍禁军无敌手,方才得了这枪棒教头之位,禁军中端的是条人人敬仰的好汉。这人一坏在为人木讷,素来奉命行事,不能来事讨好上官,是以一直呆在教头位置上,既不得掌兵实缺,更难以升迁,二坏在讨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偏偏还在庙里上香时落入御龙直指挥使高琼义子高德的眼中,这高德上了心,便使了个损招陷害与他,将林中发配边军,还辗转托到董遵诲这里,一定要让这林中不能生还汴京,断了林家小娘子的念想。
那高琼可是当今官家藩邸旧人的身份,虽然在军中没什么资历,却足以对许多老节度趾高气扬了,董遵诲如何敢拂逆他的意思,是以每次对藩人作战,必定将必死之任分派给这林中,也算是林中本事大命也大,一年多打打杀杀下来,虽然小伤无处,可致命的重伤一处也无,着实叫董遵诲大伤脑筋。眼下好容易遇着了数万军兵列阵而战,便打定主意,此番定要断送了他的性命,一个小小的校尉,在曾任殿前副点检的董遵诲眼里,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熏天权势之下,枪棒无敌,又济得甚事。
林中正在前阵骑兵当中,接到旗牌官将令之后,周围骑兵都露出愤愤之意,都头慕容刚更破口大骂道:”即便要叫人送死,也没有做得这般绝的。”禁军中都是声气相通,往日邀战藩部倒还罢了。当面的军队,在江南时可是以四百步卒硬撼五百云骑的劲旅啊,千里转战汰弱留强,席卷河西杀地各路藩落鬼哭狼嚎,让林中带领着他这缺兵少将的一个指挥骑兵上前邀战,摆明了是借刀杀人。
林中却面无表情,只歉然地对身旁的几个都头道:“林中一人之事,连累各位兄弟,当真惭愧。”语中带着无尽萧索之意,足额一个指挥的晓武骑军当有五百,但林中统领这个指挥却只有一百多人,其他的不是在历次战事中阵亡,就是请托离开这个送死的指挥,剩下来的,都是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
“林大人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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