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2-13
陈德挥手让军士将铁鹞子又带了下去,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低声对李继奉道:“可是有人告诉吾,主持偷袭我岚州商队的,正是衙内大人呢。”
李继奉又是害怕,又是愤怒,大声道:“陈将军明察,继奉冤枉啊!明明是李克远首先提议,说岚州商队行走塞外,将大批中土货物输往西域,使我定难五州境内商旅日渐稀少,这才出此计策。吾也是一时糊涂,吃了那厮挑唆。到底是何等小人在大人面前挑拨是非,继奉愿与他对质!”他既然已经承认是李克远主使此事,便索性将夏州的意图动机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更想知道到底是谁出卖了自己。一同跪在一旁的李克宪与李克顺也都若有所思。即便是碰上大雾、暴风雨这样的恶劣天气,岚州援军仍然及时赶到,若说是没有预先准备那是不可能的。李克宪与李克顺越想越怀疑,必定是定难军中有人与岚州通风报信,设下圈套。陈德适才的言语,更加深了他们这种看法。
“哦?”陈德有些疑惑地看着李继奉,问道:“三位都是聪明人,眼下你等都陷在这里,我岚州与银州李克远势成死敌,到底是谁得益最多?”
他这话一出,李继奉、李克宪与李克顺都面面相觑,反间计?饱读汉人兵书战策的三人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可是细想又不像,李继筠体弱多病,现在的定难军可说是群龙无首,眼下自己三人和其他几个拓跋氏首领一样,各据一方,谁也不服谁,谁眼奈何不了谁。陈德他已经擒下自己三人,费不着是这么大的力气去使什么破反间计。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内应透露出来呢?
见三人都路出疑惑的神色,陈德让军士给这三位拓跋氏看座,端起茶盏,微微吹着茶末,抬头笑道:“我为什么要将这事说出来呢,三位既然与我岚州见了血。那一刀宰掉才是一了百了。”他说都此处,语气微微变冷,李继奉心中凭空生出一股寒意,听得出来,陈德是认真考虑过这条路子的,
“只是我岚州地狭兵少,畏惧强邻,拓跋氏那位高人既然连自己的兄弟叔伯都能出卖,若是让他执掌了定难五州,恐怕我岚州上下生路断矣!所以,三位拓跋大人虽然与我岚州结下了仇,我也要放你们回去,你们拓跋氏族内相争得久一点,岚州这几年的安全就更有保证。等到族长定下来了,估计中原也该安定了,我陈德是汉人,自是投靠太平天子,享我的安乐福分。”陈德悠悠地说道。他这番话说得直白,李克宪、李克顺和李继奉这三个鲜卑人却信了一半,很符合这时代的丛林法则,如果陈德放了他们回去,就算是没有这番话,他们也会猜度岚州纵虎归山的意图。而后面所谓安乐福分的话语,李继奉信,李克宪和李克顺却是不信。岚州军有惊人战力。所谓身怀利刃,歹心自起,陈德这个岚州军统帅怎么都不像是安心在汴梁做个寓公的人。
陈德却不要他们相信,只要这怀疑的种子埋下去就好,正如他所言,岚州需要定难军内乱,而拓跋氏诸大人也是如此。他话锋一转,又笑道:“三位大人乃是前朝皇室贵胄,”他话语中将“皇室”二字咬得很重,李继奉三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连这边郡军将都知道,汴梁的官家会怎么想呢?“吾岚州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因此,大可将三位护送回去,可是,这些铁鹞子贵人和州军,手上沾了岚州军的血,平白放了他们,兄弟恐怕不服。”
李克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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