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到。”侍卫应了一声出门而去,未久门帘挑开,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入内,掀开斗篷,只见她身穿貂裘,颈垂珠链,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看着韩德让,一语未发,已是泫然欲泣,美目微红。
一见她如此楚楚可怜的模样,韩德让原本想好了万般决绝言语,却都不知如何说起,开口却是:“快进来暖暖,这般贵重的身子,一点都不体恤自己。”话语间全是怜爱之意。那女子闻言,颜色转喜,适才一副哀怨的模样,顿时变作明艳照人,轻声道:“你还晓得体恤二字,我叫奴婢传你多次,为何一直托病不见。”虽是嗔怪之语,却透着一股柔情蜜意。
韩德让闻言大为尴尬,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如今贵为辽国皇后的萧绰。辽国皇帝耶律贤人如其名,乃是契丹族立国以来少有的贤明君主,但一直体弱多病,萧绰此时已经常常代耶律贤批阅奏折,辽朝隐隐有前唐时中宗与武后二圣临朝之景。
萧绰与他自幼定下婚约,却嫁入帝王家。那日暗算韩德让的贴身亲卫,乃是萧绰推荐给韩德让的,在韩德让身边办事也有五六年,因此深得韩德让信任,谁料居然变生肘腋,此人的背叛差点令他送了性命,韩德让脱险之后暗自思忖,是否萧绰为保全名声和地位,急于了断于和自己曾有的情缘,默许了别人的加害。他心结既生,便一直不愿再见萧绰,先是借清理朔州契丹借口迟迟不返上京,而后又托病拒见,他是外臣,又是汉臣,这般抵触之下,萧绰居然毫无办法,方才做出这以皇后之尊,雪夜微服,私会情郎的惊世骇俗之举。
“萧兰陵那狗奴才受我叔叔指使害你,我事先实不知情,知道你有危险之后,你可知道我一连几天都心神不宁,直到奴仆回禀你安然无恙,方才放下心来。”萧绰此时与别家受了委屈的女儿没有两样,可怜巴巴地跟韩德让解释着。韩德让素来知她聪颖能干,不逊男儿,这般做作,也不知真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狠下心来沉声道:“燕燕,你是大辽国的皇后,以后这般言语,万万不可再提。”说完便退后一步,离她又远了些,转过身去。
萧绰何等伶俐之人,见他寒着脸,语意决绝,便知韩德让不再相信自己,她脸色惨白,紧咬嘴唇,喃喃道:“德让,萧绰自幼许配与你,却背弃盟誓另嫁他人,我知你终是不肯再原谅我,也不再相信我。”说完竟然从怀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就往那欺霜赛雪的颈项上割去。
韩德让虽然背对着她,却心如刀煎,他与萧绰虽然都是高门大族,自幼许配,青梅竹马,但一为汉人,一为契丹人,期间经历的坎坷折磨,比之平常的情侣不知要多多少倍,明明情根深种,最后天意弄人,终究劳燕分飞,这情缘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他听得萧绰语意不对,急忙转过身形,见她拿着匕首往自己颈项动脉上割去,顿时大惊失色。待快步上前将那匕首夺了下来,萧绰已将颈项割破出一条血痕。
韩德让脱手将匕首掷了出去,正待寻找金创药物为她擦拭,萧绰却惊叫道“匕首”,不顾伤势未裹,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小心拾起被韩德让掷出的匕首,紧紧攥在手中。她凝眸看着脸现怒色地韩德让,解释道:“这是定亲时交换的信物,我一直带着。”见韩德让不说话,有些羞意地含笑道:“适才见你不相信我,我恨不得去死了,但你又救了我回来,我很高兴。”她抿嘴微笑,牵动脖子上的伤痕,又疼得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得韩德让心里也是一疼,找出金疮药,走上去为她敷上,一边没好气的说:“我救你,是为了你不要在我府上出事,连累我韩家满门。”只是这语调却宛然两人年少人斗气时的光景。
萧绰展颜一笑,低声道:“你就是喜欢我,却不肯承认,那么小时候你为我和奚底、胡里室,一边打一边喊‘燕燕是我的’,是怎么一回事?”韩德让微觉尴尬,干咳道:“不过是小孩子说胡话罢了。”他二人年少交好,自得双方长辈许婚后,更是互相爱慕倾心,韩德让除了苦读汉人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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