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正端茶沉思,一旁侍卫的李斯忽然道:“指挥使,底下的弟兄们托我问你,留在池州的千多兄弟,难道您就不管他们了吗?”
陈德定定地看着他,直到李斯受不了他这种逼视的目光将头低下去,方道:“为什么会这么问?眼下我受国主猜疑解除兵权,难道我还能掌握旧部吗?如果我安心当这个烽火使的官儿,再不复掌控军权,你们是否要离我而去?”
李斯抬起头,大胆地盯着陈德,道:“大人曾以义社十兄弟激励我等,兄弟们豁出命去跟你沙场搏命,不是为了做衙门小吏,若是因为国主猜疑,大人就此心灰意冷,安心做个闲散朝官,兄弟们也只好另谋他途。”
陈德冷笑道:“好主见啊,不过我看大部分人恐怕还没这么有主见,李斯,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李斯不置可否,只是沉默地看着陈德,陈德心中骂娘,口中却淡淡地道:“我还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汝等若有此心,吾当与众位兄弟共取之,你可记得?”
李斯闻言脸色大定,沉声道:“当然铭记于心,请指挥使大人恕在下不恭之罪。”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函递给陈德道:“这是辛校尉派快马从池州送来的军报。”
陈德接过书函拆开来看,辛古在信中言道黑云都在他离开的第二日便要求锦帆军换防池州。到达池州之后,呙彦竟然任命了不少黑云都出身的军校进入锦帆军,但是原来出身锦帆的军校也都或升迁,或保留原职。由于呙彦已经被李煜任命为池州行营马步军都部署,全权指挥聚集在池州大约五万人左右的军队,而且现在锦帆军的粮饷皆仰池州行营供给,辛古和萧九勉强接受了黑云都的安排。
陕口之战使呙彦意识到了一支敢战的步军的重要性,他将锦帆军扩充为一支五千人左右的步军,左厢仍由辛古统带,右厢由马承彦统领,由于李煜尚未解除陈德锦帆军指挥使的职务,所以目前仍由辛古代掌全军的训练事宜,只是军队的调动和粮饷分配,都须经过呙彦首肯。
看了看书函的末尾,除了辛古外,萧九、柏胜、晋咎以下,所有百夫长以上的军官都署上了名字,陈德欣慰的长叹了一口气。他盯着李斯厉声道:“以后有这种军函务必第一时间拿给我看。”
李斯面无表情地答道:“若是大人自己都不在意,下属们的忠心又有何用?”
这句话噎得陈德差点背过气去,喝道:“我看你们是闲得难受,才会生出这么多计较来,去叫各个队长整顿兄弟院中集合,我看你们这些家伙就是*……练。”
指挥使骂人之后便是肯定不会秋后算账了,早摸透他脾性的李斯退了下去。
陈德估计以后在金陵与神卫军干仗的事情不会少,在自己重掌军权之前,可以依靠的便只有这一百亲军了,所以要花大力气提高他们的战斗力才行,他看着底下站得整整齐齐的一百条大汉,冷冷的道:“为让你们在战场时有更多机会活下来,本官决定传授你们陌刀之术。不过你们的体力尚嫌不足,先要好好的操练一下。”
既然统带的士卒已经降到百人之内,陈德就打算亲自操练出一支精兵出来,他将现代特种部队的体能训练课目全套照搬,包括负重行军,长距离游泳,极限次数仰卧起坐和俯卧撑等等。然后亲自监制了和陌刀长度重量相仿的木棍一百余根,一段涂以红色象征开锋的刀刃,一段涂以黑色象征刀柄,中间一尺左右涂以黄色象征未开锋的刀刃。整体颇似地方官衙中常用的水火棍,以此代替难得一见的陌刀实物进行陌刀术的训练。
一百多亲兵手持三色大棍列队上街巡行时居然显得颇为威风,更有好事者将之比做曹操当年棒打宦官的五色大棍,直令不少金陵地方的泼皮无赖闻之丧胆,纨绔子弟也收敛不少,无形中倒替陈德省了不少麻烦,李煜闻听此事,也只道陈德履新立威。随从的武器化刀为棍,显得是安心脱离武职做好治安官员的举动,令原本有些担心陈德会心怀怨望的李煜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