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子然挑眉,不回答她。
黄姑娘拧他,嘟着嘴嘀咕道:“莫忘了这水晶还是本姑娘的。”
岳子然忙道:“痛痛痛,当然是用脑袋想出来的,这不是我不懂劳什子玻璃怎么做么,只能用你的水晶了。”
“玻璃?”黄姑娘问:“很难做么?”她有些心疼水晶。
“不难,派人到泉州、广南东路找那些胡商或许可以知道玻璃的制作法子。”岳子然说罢,接过圆筒,见郭靖在得手后,一个站立不稳跌落马下。
不过郭靖显然早有准备,整个身子被绑在了缰绳上,被小红马一路拖着向远处跑去,雪很厚,与他造不成多大伤害。
金人骑兵想追,又怎及得上小红马的速度,很快便被甩开了。稍得喘息,小红马速度稍歇,让郭靖上了马,绕过小镇径直往南方去了。
岳子然看着将圆筒递给石清华,叹道:“倘若有一日我们能将骑兵训练到郭靖本事的三分之一,击败蒙古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石清华看了赞同的点点头。
小土匪此时走了上来,对石清华嘀咕了一句,石清华点点头,轻声对岳子然说:“明教教主回西域了,不过半数人选择脱离明教留在中原。”
岳子然点点头,朝着完颜洪烈倒下的地方。带众人躬身作揖。直起身子来后。上马并将黄姑娘拉了上来,拍落她额头上的雪花,转身目光闪过洛川、穆念慈、谢然、石清华,看着已经上马准备好的众人,嗤笑一声“但愿如此”,挥了挥手说:“下一站,西夏。”
说罢,带头向西方而去。
大雪纷纷落下。很快便掩盖了他们的踪迹。
只留下远处混乱的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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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华山,漫天雪花飞舞。
一身白衣,一把长剑,一脸风霜,白让慢悠悠地登上了华山。
经过华山南口山荪亭,看过十二株虬然腾空古藤,赏桃花坪雪花如桃花般洒落,走过希夷匣,登上莎梦坪。
雪越下越大。路愈行愈险。
援铁索登上西玄门,行七里至清坪。坪尽,山石如削,遥遥望见赌棋亭。
相传陈抟曾在此与宋太祖对弈,赢得了整个华山。
行至亭下。
白让看到了见过一面的唐可儿,她正与一和尚,一道士,在棋亭对弈,旁边坐了脸白如薄纸的种洗观战。
“你来了。”道士抬头见白让,打一声招呼,对种洗说:“这段债该还了。”
种洗点头,抽剑逐步走下石亭来。
他站定身子,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咳嗽几声,待放下时袖子上已多了许多红色斑点。
“陈抟老祖一脉已经没落了。”种洗轻轻地说,“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如先祖一般在乱世赢得华山一片安宁,但无论争夺剑谱,提高武共还是归附大金、蒙古,最后都失败了。”
白让点头,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我不甘心。”种洗苦笑,“但放不下自己的骄傲。”
“或许可儿姑娘说的对,在历史车轮面前,不合时宜都将碾作尘土。”
“白云先生一脉难再做华山主人了。”
白让执剑在手。
种洗也不再多言。
华山赌棋亭狂风席卷而过,鹅毛大雪在风中翻滚,遮住了双眼。
银光闪过。
白让剑上鲜血汇聚成线,缓缓滴落,直到流尽只剩下血珠,他才轻轻吹落,将剑回鞘。
白让输了。
种洗含着笑容倒下。
对于他来说,或许死在仇人手中比病魔折磨而死更幸福。
唐可儿拈黑子,放下,斩大龙,数着黑子,轻声道:“梅花易数的卦象变了,你要输了。”
黑教和尚弃了白子,看着棋局摇摇头,叹气一声,背负双手下山去了。
道士也站起身子来,走到种洗尸体旁,轻轻合上他的双眼,道:“我给他的担子太重了。”说罢,抱起种洗身子,进入了漫漫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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