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在少妇指引下走进大宅。不出陆轩所料,这房子看着高大气派,里面的陈设却极为简陋;只有窗棂上精雕细刻的花纹,才见证出此间主人曾经的辉煌。
客厅甚是宽敞,四五个人置身其中仍然感觉很空旷,连说话都能带起阵阵回声。少妇端出一个托盘,面带歉意说道:“家中贫寒,只能用清茶一杯款待,将军见笑了!”
盘中的青瓷茶具颇为精美,陆轩看出对方在以贵客之礼相待,便说道:“天气炎热,正好喝碗茶去暑。”他见少妇刚强严谨、举止得体,显然有着良好的教养,不禁暗生敬佩之意:“也许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所以才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儿子吧!”
少妇上完茶便恭恭敬敬坐在下首;憨奴儿乖乖站在母亲身边,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向陆轩瞄去。陆轩显得胸有成竹,捧起茶碗“嗞嗞”喝了两口,这才招手说道:“孩子,你过来!”
憨奴儿感到既兴奋又紧张,回头看时见母亲正向自己点头微笑;他从中受到莫大鼓舞,当即捏起小拳头走到陆轩面前。陆议面如止水,静坐旁观;陆轲从来没听说大哥会看病,这时不禁暗暗替他担心。
陆轩握住憨奴儿两只小手,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孩子,你若想治好这个累赘,便须答应我两件事:一,无论大叔让你干什么都要放开胆量;二,平心静气,不要着急。你记下来了么?”憨奴儿重重点了点头:“记、记下来了!”
陆轩赞道:“勇气可嘉!”又对少妇说道:“大嫂,调理口吃需要长久之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如愿。我只能把法子教给令郎,以后还须大嫂勤加督促、持之以恒。”少妇见他说得郑重其事,便应道:“妾身理会得。”
口吃患者有个奇特之处:说话费劲,但唱歌十分流利,跟平常人一模一样。所以矫正口吃先要树立正确的心态,克服自卑心理;其次就是减缓语速逐字发音,天长日久形成了习惯,肯定会收到效果。陆轩多少有点医学常识,就生出试一试的念头。
他向少妇交待完毕,对憨奴儿说道:“会唱歌么?”憨奴儿摇了摇头。
陆轩说道:“我现在教你,记得不要怕,一定要大声唱出来!”这话都说不利索呢,唱歌?多丢脸啊!憨奴儿立刻犹豫起来,习惯性地把头转向母亲;少妇也没听说过唱歌能治口吃,目光中尽显疑问。
陆轩凝视着面前的小小身影:“你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既然敢承诺就要言出必行,此心昭昭可彰日月,这样才配称得上男子汉大丈夫!你若自认不是个男人,终生都要活在母亲的庇护之下,那我不教你也罢!”
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几个大人不由同时一震。憨奴儿虽然年幼,但自小受母亲言传身教已颇有心智,感觉出陆轩的责备和不屑之意,当即鼓足勇气大声说道:“大叔,我是男人!”
陆轩要的就是他这份自信,这才满意地点头说道:“我唱一句你学一句,记得不要着急。”他稍作沉吟,那首熟悉的旋律随之跃上心头,在众人注视中高声唱道: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雄心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好汉。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热血男儿汉,比太阳更光!
让海天为我聚能量,
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
我是男儿当自强……”
东汉末年上层社会流行相和歌,民间多以类似清唱的徒歌为主,象陆轩这种唱法的却前所未见。众人听他嗓音一般,唱的既非诗经又非乐府,然而浅显易懂、朗朗上口,同时饱含壮烈激昂之意,闻之顿感荡气回肠,不由都听得入了神。
憨奴儿跟着陆轩一句一句地学唱,开始的时候声如蚊蚋,后来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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