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在发问前已经思考了一会,这时见陆轩接话,又斟酌了片刻才说道:“承远年少有为并且久在军伍,必然知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当今战事频起,诸侯无不以‘兵’为割据之本,请问承远对此有何看法?”
政治谈判重要的是含而不露,能在详和气氛中完成激烈对垒、从而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如此方是真正的高手。徐庶虽然对陆轩重新有所认识,但利益面前余者皆轻,这才以“兵”为由引出正题:“年轻人胸怀大志是好事,不过想跟主公这样的英雄齐头并进,必须有一定的本钱才行。任你好话千万、口才无敌,关键时刻还得刀枪底下见真章,历代江山没有用嘴拱出来的吧?”
陆轩暗想:“你说起话来七拐八绕,无非是想让我承认兵力的重要性,接着就会打听我的家底,可惜我绝不会按你划的道儿走!”他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这才说道:
“自从混沌初开造化阴阳,万事万物便存在成住坏空的盛衰轮回;高祖功垂千秋开创大汉洪基,经过四百多年却也日渐式微,正如草木由荣转枯在所难免。气数注定,不是人力所能违背和扭转的。”
“纵观近二十年,先有张角掀起黄巾滔天之乱,令社稷摇摇欲坠、危如累卵;后有何进、十常侍、董卓等臣蕃相继弄权,暴戾凶残更令朝野惊栗、四海动荡。有汉以来离乱之甚无出其右者!”
“何进等人虽已作古但却遗祸无穷。如今曹操颠覆朝纲挟制天子,各路诸侯手握重兵作虎狼顾,这万里江山名义上仍属汉室,可早就烽火遍布、满目疮痍!而比比皆是的累累白骨上,又有几多无辜的亡魂?”
“‘兵者,凶器也,争者,逆德也,将者,死官也,故不得已而用之’。天下大势乃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有一人受命于君,率仁义之师扫尽狼烟,定能令争斗偃武息戈、使华夏十三州重归一统!从此乾坤宁肃、四海升平,更是全天下无数苍生之幸!”
回答到此结束。陆轩深吸了一口气,用以平复有些激昂的情绪,接着转身对徐庶说道:“在下年轻识浅,能说出来的只有这几句,不知先生以为如何?”语气虽然谦恭,可目光却显得异常坚定。
徐庶以为的只有两个字:别扭。一番话精准到位,把整个局势也分析得鲜明透彻,绝不是谁都有这能耐的;可他没想到陆轩居然偷换概念答非所问,不禁又是好气又是无奈,只好把嘴角往两边儿咧了咧:“承远高见!”
刘备不由自主地攥紧袖口:“受命于君,受命于君……我所假借的又何尝不是受命于君?!陆轩的话不仅正中要害,而且足见其志!他为曹操所不容,来到荆州必然对我有益,可如此年轻又才略过人,假以时日……”想到这里他忽然感到几分莫名的不安之意。
陆议不禁暗暗喝彩:“我素知兄长干练果决,没想到他的学识也如此出众。‘分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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