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身边的林木呈影、飞速急退,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高阳跟着卓疯子跑了许多,忽然眼前一暗,却是穿入一个山洞之中。山洞漆黑狭长,时不时响起一些鬼哭狼嚎的可怕叫声,让人心中打怵、毛骨悚然。大约过了两三里,总算穿越山洞、重见天日:这是一个宁静开阔的山谷,草长莺飞、空灵脱俗,仿如神仙化境。
在山谷中,有一口碧绿清幽的小湖,湖前搭了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看起来很是有些年月。此时,在那小湖之中,泛着一艘小船,船上对坐两人,只因隔得太远,湖面又微微漫着雾气,看不清两人模样。但高阳起码能够断定,这两人正在进餐,皆因一缕缕酒肉清香,已诱惑得他口水直流。
卓疯子忽然从青囊里拿出一个小酒葫芦,递给高阳,道:“拿来。”
高阳怔了一会,好像明白了什么,只一个劲的摇头道:“没了没了,全都没了。”
“少给老子装傻充愣!”卓疯子以手肘狠狠的捅了一下高阳的肚子,道,“乖乖的吐一些出来,回头老子再给你整个十壶八壶!”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才行。”高阳明知卓疯子的空头支票并不可信,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用劲逼出一些“醉生梦死”来。他虽然贪吃贪玩,却也是明白事理之人,知道卓疯子不远千里跑到这么个鬼地方,二话不说就要拿“醉生梦死”,绝对是大有用意的。
好酒断断续续的注入壶中,高阳一脸严肃的道:“这下子真的一滴不剩啦,记得欠我十八壶好酒!要像日月壶那么大的壶!”
“知道啦,真是个贪心鬼!”酒壶装了个大满,卓疯子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则已大概清楚高阳是如何做到“从无到有”的:世间有些游牧部族,逐水草而居,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饿上十天半月、米粒未进也是平常之事;还有些时候,为了捕捉凶猛的猎物,需要几天几夜坚守不动,就算有食物也没有机会去吃……为了适应这些情况,族人们便渐渐的练就出一个神奇的胃,有食物的时候,他们先吃得满满的,然后再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慢慢消化,这倒与“骆驼储水”颇有相似之处。
高阳既然是从魔岭出来的,有这样一个本事,倒也不稀奇了,只是在竹林之前,卓疯子不曾联想到罢了。
卓疯子盖上壶嘴,得瑟的哼着曲儿,大摇大摆的朝着小湖走去,就好似怕那湖中两人不知他卓大爷圣驾光临一般。
高阳却是撅着小嘴,悻悻然跟了过去。
走到湖边,才看清那两人,一个是穿着儒雅、大约四十来岁的青衫中年,另一个则是衣裳破烂、满面灰垢,形如乞丐的老者。两人频频举杯对饮,谈笑甚欢,在他们中间,则摆着一口铜锅,巨大如床,却不知道里面正煮着什么美食。
这时候,忽听那青衫中年吟唱起来,道:“中庭多杂树,偏为梅咨嗟。问君何独然?念其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实。摇荡春风媚春日,念尔零落逐风飚,徒有霜华无霜质。”
老者原本闭目聆听,沉吟半晌后,双目猛然睁开,神采奕奕的道:“好一个谭照明,好一首《梅花落》,言辞爽直、似稚似老,委实妙极、妙极。”
卓疯子听了亦是鼓掌起来,笑道:“你这个落魄书生,看来除了到彭老头这里骗吃骗喝,便没有地方去啦!”他的鼓掌,却不像赞誉,而似嘲讽。
卓疯子给高阳使了个眼色,示意高阳一旁静候,而他自己则起步踏入湖心。只是湖中小船太窄,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卓疯子便紧挨着谭照明坐了下来。
其实以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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