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残缺和尚!你与石节帅今日一战,无论输赢,本王都不再追究你的任何过错。”赵光义忽然朗声说道。残缺和尚看着赵光义微眯的双眸,心领神会地牵了一下面皮。
“萧蓝若如何回来了?”赵光义瞟了一眼神色安宁的萧蓝若,轻声问道。“正要禀告王爷,萧蓝若出城百里之后,忽然折返而回,竟是与儋珪擦肩而过,令人费解!”贾琰上前一步,悄声道。“他们没做一路?怎么回事?”赵光义再看向萧蓝若,忽然觉得他高深莫测起来。“据探子回来说,儋珪好似从来都没有见过萧蓝若也似,就那样与萧蓝若面对面地走过,并没有停步。儋珪就那样若无其事地一路向南而去,连头都没有回过。萧蓝若回到京师,却是直接去了城隍庙。”贾琰瞄了一眼叫花子。
“呵呵!这个萧蓝若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呢!他倒是对叫花子有了兴趣,高人啊!”赵光义摸不清楚萧蓝若究竟想做什么,一时间,如坠雾里。一众幕僚,皆是低头沉思,不明所以。
“拿刀来!”石守信一声大喝,立即就有开封府衙役递上随身的佩刀。“残缺和尚!石某今日与你一战,乃江湖行为,与朝廷无关,生死各安天命。”石守信见残缺和尚接过了衙役的佩刀,厉声道。“石帅怎么说就怎么办,贫僧无有不遵。”残缺和尚拿着钢刀,灰暗的眼神渐渐地升起一丝热切。
“看刀!”石守信心中没有一丝怜悯,挥刀而上。“呛喨”一声,双刀碰在一处,迸溅出无数灿烂的火花。石守信这些年,即使睡梦中都在思索破解“魔尊刀法”的法门,于这“魔尊刀法”熟稔的宛如自幼习练过一般。两人你来我往,尽显刀法之精髓。残缺和尚初时尚且略显生硬,渐渐地将刀法展开,几十年熟极而流的招式,随手而来,愈来愈是得心应手。石守信刀法奇诡,出招往往不循常理,一招一式都是充满了邪异。“快刀门”的“快刀刀法”与之相比,可谓皓月之于繁星。
“这邪刀果然不是凡品。若是‘快刀门’使的是这种刀法,即使高琼武艺再是高超,恐怕也是难以幸免啊!这石守信当年为什么会将如此绝世的刀法私藏,而不传授给他自己的亲儿子呢?”赵光义愈看愈是心惊,脑海中却浮现出这个令人不解的问题。赵光义却是不知道,李筠世传的“邪刀刀法”在江湖中始终都是名不见经传,直到传至李筠的手里,方才在武林中大放异彩。究其原因,却是因为邪刀“秋痕”之故,真正的邪刀是刀而非刀。有“邪刀刀法”而无“秋痕”,是非刀;有“秋痕”而无“邪刀刀法”亦非刀。只有当“秋痕”遇到了“邪刀刀法”,方才是真正的邪刀,是刀也!
石守信取“秋痕”,而使“邪刀刀法”,自是威力无穷。但是,石守信深知三子石保从,也就是石保义,骄纵蛮狠,不敢将真实的邪刀刀法相传,而是取其意而守其神,糅合自家的“石氏刀法”,另创了一路“快刀刀法”,即便是这样,仍然没有逃脱邪刀“秋痕”之上古的邪恶诅咒。
“啊!”残缺和尚忽然一个踉跄,右手挥舞着钢刀,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已是毫无章法。“这是替老大讨还的。”石守信钢刀再起,劈中了残缺和尚的左臂。“这是为死难的武林同道讨还的。”石守信不顾残缺和尚瞎了双眼,满面的血污,钢刀在残缺和尚右臂处划过。“这是石某来讨的。”石守信杀心一起,宛如上了战场,更是无一丝慈悲之心,一刀划过手无寸铁的残缺和尚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