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在大庆殿上召见了萧蓝若父子,仔细端详着萧小人,甚是艳羡。“萧兄弟!今日之前,朕与你有过四面之缘,除却陕州相救王司马,每一次见面,几乎都是生死相见。病龙台一别,匆匆六年,而今汝名扬海内,风采一时无两。单以武功而论,环顾武林,几无并肩之人,你可有寂寞孤凉?”宋太祖直视萧蓝若的眼睛,沉声问道。
“陛下!昔日您戎马倥偬,战功赫赫,俾睨天下,蓝若只是恰逢其会而已,何敢与陛下争先?陕州道上若不是陛下仁慈,蓝若恐怕尸骨早寒也!”萧蓝若微然一笑。“呵呵!江湖传闻萧兄弟君子坦荡,果不其然!如今朕也不必瞒你,陕州之行,朕本是奉周世宗之命诛杀王司马满门的,只是朕并无必胜汝之把握。若是群起而攻之,实非英雄所为,朕当时也是一时踌躇,方才不得已而放弃。如此说来,反倒是那一次最是凶险呢!萧兄弟!朕与你交手三次,每一次都令朕耳目一新,受益匪浅。与汝对决,乃朕毕生第一快事也!”宋太祖坦承其事,神色安然。
“陛下仁慈!如今陛下君临天下,四海臣服,正是休养生息的绝佳时机。天下思安日久,陛下当以黎民百姓为重,休兵止戈,方为王道。区区武功末技,何必耿耿于怀?”萧蓝若望着宋太祖,缓缓说道。
“呵呵!朕以武功称雄于世,今虽坐拥中原,却总是心下惴惴。在朕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不了的江湖梦,那就是登上武学的巅峰,成为武林的至尊。呵呵!这是一个难泯的情结,每每思之,总是会令朕热血澎湃。也许你不知道,当听说江南欲举武林盟主,朕恨不得亲临其会,一展平生抱负。”宋太祖悠然神往,目光中闪烁着熠熠锋芒。赵光义掩不住内心的惊诧,微眯狭目,怔怔地看着皇兄。
“陛下赤子之心,令人叹服!记得蓝若曾听陈抟老祖说起,当年陛下在华山之上,与老祖对弈,曾自称官家。蓝若窃以为,所谓官家,乃天下为官者之家,正合陛下皇者身份。也许陛下当时只是无心之言,但冥冥中自有天意。官家!您贵为中原之主,官家亦是管家,自当看顾、管理好家中的文武百官才是正道。帝王心术,官家自然应当以治官为本,以民为生。”萧蓝若顾左右而言它,侃侃而谈。
“官家!管家!”宋太祖一时恍然,脸上阴晴不定,却是忽然沉吟不语。赵光义眼神忽亮,几乎就要忍不住拍案称绝。天下是什么?可不就是文武官员的家吗?皇帝是什么?不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这个“家”的总管吗?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治国与治家,何其相似也!皇帝就是五湖四海这个天下之“家”的管家。官家!天下之主,以其称谓,正是名正而言顺。“哈哈!哈哈!”宋太祖蓦然放声大笑,一时间志得意满,豪气干云。萧蓝若面露微笑,甚是欣慰。赵光义微微点头,甚是嘉许。
“好!萧兄弟说得好!朕从此就是官家,天下之管家。呵呵!不过朕可不要受汝之蛊惑,燕云十六州、江南、并州之地,朕迟早是要收回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况且,这些土地原本就是我中华固有之地,却是不能分割的,这点还请萧兄弟能够谅解!”宋太祖目射寒光,语渐凌厉。
“义气寻常重若山,生平仗剑为心安。任侠铁骨轻名利,除恶忠肝盖圣贤。莫笑武林无贵胄,闲瞧俗世有凡仙。拔刀怒斩行杀戮,只愿人间少逆顽。”萧蓝若曼声吟诵,振衣而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