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过人的地方,我应该找一把结实的长头锁把它锁上,以免你们这些小人精擅自闯进来搅了安息在这里的幽灵的清梦。”假慈善家仅对死去的人把持着些微尊敬,或者更贴切地说是敬畏。她对活着的人大体没有使过多少好眼色,无非是害怕死去的鬼魂会回来招惹是非,便携着一份惧怕的敬畏。翌日,她对自己的话付诸了行动,那是一把晃亮的长头锁,我踮起脚伸手扯了扯,着实结实。
她就是福利院的院长,偶尔会听到来福利院取我们做好的手工货的老板们称她阮太太,至于是她丈夫的姓氏还是她本人的,我不甚清楚。阮太太体态臃肿,大概四十岁左右,上天赐予了她一双超乎常人的深陷在眼窝里的大眼睛,阮太太喜欢把它们瞪得如同愤怒的牛眼一样摄人心魄,福利院里的孩子们都深深地畏惧着那双眼睛。她是个专制的独裁者,因为她掌控着整个爱喜福利院,我们都是被迫寄存在她爪牙下的流浪者。为了更好地管教她口中所谓的我们这些小人精,她雇了两名教师,一个是操着北方口音的二十五六岁的姑娘,长相还算清秀,透着北方人的一股淳朴的气息,我们称她梅子老师,另一个不甚清楚,大概是隶属南方人,一个喜欢巴结阮太太的中年妇女,我们只礼貌性得喊她薛老师。后来听前者提起过,阮太太给的工资少得可怜,她是因为喜欢孩子们才会志愿留下来,阮太太对她很不好,甚至比起我们还要差,我和伙伴们都用尊敬的眼光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