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感悟到的心剑之道,即刻大受影响,气浊体沉,这时不用说对手是空相禅师,就是换了许南侯等人,他也应付不了。他初入武道上乘之境,根基薄弱,很容易有走火人魔的情形,目下正处于危险的边缘。
那边昆仑仙的剑雨,一剑仙的风雪,已迫至空相禅师飞身前三尺处,空相禅师全身衣衫忽地无风自动,高高鼓起,像一个摹地膨胀的气球,头发散飞半空,形相威武,却没有半点动身、闪避或出手的企图。
昆仑仙长啸一声,潇洒地雨点一收,长剑化作一道寒芒,分散的力量凝聚一剑之内,斜斜刺向空相禅师的天灵穴。
而一剑仙击来简单了当的一剑,一颤动下化作七道剑影,点向空相禅师七个要穴。两人由繁变简,由简变繁,令人眼花缔乱。
转瞬两人两剑,击中空相禅师头顶天灵穴和胸前七个穴道。就在两剑击中目标的同一刻,空相禅师高诵佛号,如平地惊雷,双手结起一个法印,朝地上轰去。
一剑仙与昆仑仙长剑击中对方身体时,如碰金石,一点刺人的感觉也没有,贯注剑身的无上内劲,一下于消失得无影无踪。狂风扫乱叶,空相禅师身周飞沙走石,猛地朝一剑仙与昆仑仙两人攻去。两人互视一眼,骇然退出亭外,凌厉的攻势冰消瓦解。
尘土飞扬,一时看不清空相禅师到底在哪里。
尘土渐散,露出了空相禅师立定的身形,发上衣上,不见一点尘屑,从容安详。
原来空相禅师所修佛家金刚之体,所谓刀枪不入,并非像铁布杉金钟罩一类功夫,将浑身连穴道也炼得坚比革石那么简单.而是一种借力转嫁的功法,可将对方力道转嫁人其他物体内,或是种入地里,一般功夫,休想伤他。
一剑仙与昆仑仙等大骇,这空相禅师重伤在身,佛功却是大胜从前,显是生死之际,又有感悟,看其模样,武功品秩直上问鼎九品,若是再向前一步,这空相禅师可就真成活佛,天都伤不得他了。
一剑仙长啸提气,昆仑仙暴喝聚劲,两把剑同时攻至,两人后发先至,眼看要击在空相禅师身上。却只见空相禅师双手化掌,朝两把桃木剑上劈去。一剑仙最先给他劈中长剑,只觉劲力一般,大感奇怪,满以为空相禅师以佛家大金刚掌力劈下,必然力逾千军,岂知这一掌只把自己的桃木剑震开,一剑仙精神大震,正要变招再刺,剑身处忽地一股内劲传来,胸口如中重锤,口喷鲜血,向后踉跄退去。心下大惑不解.对方的手早离开剑身,为何仍可以
藉剑身传来伤敌。
这种奇功脱胎于天龙寺祖传密法,将借物传力发展至出神人化的境界,以之对付自然流转,天然抗敌的先天真气自有不足,但应付桃木剑气等却是绰有裕如。
空相禅师这两掌之威,几乎已未留有余力,掌力到是,一剑仙与昆仑仙齐齐倒退而去。两人同时口吐鲜血,昆仑仙眼见两人合力依旧不敌这释道第一高手,心中惊讶之余,连声大叫。“小师弟!快走!”
此刻从天龙寺盗走之物还在羽衣相卿手中,按着他们原本的计划,本想是以许南侯为饵,借着月初空相禅师旧伤发作的关头,让空相禅师伤上加伤,而后取走天龙寺中之物的同时取了空相禅师的性命。
本是步步为营,杀机暗藏的计划却不料生出此番变故。
此刻藏身于十丈外的羽衣相卿终于惊醒,知道心中执念尚未除尽,尚需闭关些许时日。但此刻两位师兄性命危急,若是自己再拘泥于小节,放任师兄身死,日后如何面对师父?当下羽衣相卿一咬牙,脑中再不做多想,手持双剑如飞燕一般掠出,朝空相禅师刺出一道剑气,剑气生风,风如龙卷,威力比之昆仑仙与一剑仙两人来竟是只高不低。空相禅师不敢有丝毫小觑,当下运转金刚内劲,稳稳接下羽衣相卿这一剑。
“还请施主交还帝释五衰之力。”空相禅师看似无意再做争斗,当下双手合十,说道。
事实上,空相禅师除了不想大开杀戒之外,做此番退让姿态更是另有隐情。他此一战,已是透支了所有元气,以燃烧元力为代价与天师府三名问鼎高手抗衡,连番大战下来,再加上此刻身怀重伤,空相禅师早已是油尽灯枯,难以为继。
然而在天师府三人看来,此一刻空相禅师功力大盛,根本不是他们三人联手所能对付。若是放在平时,羽衣相卿自是能一眼看出空相禅师身上的端倪,然而此刻他的道境大乱,心乱如麻,再没了半点往昔的天人风采,只是取出木匣道:“大师若是执意如此,便看你能否取走了!”
昆仑仙当然知道羽衣相卿不想全军覆没,故意带木匣逃之夭夭.引空相禅师追去,使他两人有机会逃走,实在是上上之策,可是他又怎能让被视作天师府希望的小师弟陷于如此险境,当下高叫道:“师兄,飞龙在天。”
这么多年来,他们师兄弟朝夕相处,合作多年,早已心生默契。一剑仙一闪身来到他身后,恰巧昆仑仙腾身而起,一剑仙丢下手中长剑,双掌一托,托正昆仑仙脚底,昆仑仙立时加速.一下子赶到远去的空相禅师背后,一剑刺去
这一剑风雷声动,是对方全身功力所聚,兼之空相禅师一时未及运功护体,不敢硬接,又是一声佛号响起,回身全力一指点去。
“叮!”
一声奇异响声,桃木长剑寸寸碎裂。昆仑仙狂叫一声,眼耳口鼻鲜血溢出,砰一声掉在地上,当场身死。空相禅师一指之威,是他全身功力所聚,当今之世还无人敢硬摄其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