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出招,先柔后刚,分阴阳两极,然而一刀出,刀势却是无极。
无极刀法重在意态浑圆,运转自如。祁连邙这一刀,刀身撩起,刀背磕开对手兵刃,同时刀锋向前画弧,最是一招取对手项上人头的狠招。
身形虚幻的邪魅见祁连邙的气势,生生被吓惨了一般,尖叫连连道:“祁连邙你疯啦!”
祁连邙一刀出完,竟是重伤了那身形虚幻的邪魅一般。那邪魅连退十余步,大喘气的说道:“你的脾气可是比宁由常差的多了。”
祁连邙却是不在意的收刀入鞘。“他是他,我是我。你不过是想学些上乘功夫,我便就这你的心意,一次教你些厉害的。反正你也死不了,怕些什么。开门!”
“哼!”虚幻身形一声冷哼,嘀咕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接连让两个乳臭味干的小娃娃上去听天塔十六层。”
祁连邙低着眼睑,只是冷声提点到:“这种事情,却不是我们该管,该问的。”
虚幻身形开了通往听天塔第五层的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草狗跟着祁连邙快步走上五层,只留下那虚幻的身形在底下喃喃一句。“之前那小姑娘是融了一丝剑魂在体内,以骨血蕴养剑意,了不得的天资。而这小娃娃有何了不得之处?难道是那双眼睛?莫不是……”
听天塔第五层,层高一丈三尺,一样饰以壁画,画中内容乃是一古老的密藏传说:据说藏族的先祖是由岩罗刹和观音菩萨点化的猕猴相恋结合,生下了六个子女,繁衍出数百万藏族男女。第五层中以方砖铺地而成,中央落一尊猕猴像,神态拟人,十分可爱。叫草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没想草狗与祁连邙才离开去往第六层没多久,那猕猴雕像却是自顾眨了眨眼睛,竟赫然是一尊活物。
听天塔第六层内气态与前五层又有不同,内部四壁与地板皆以汉白玉铺就而成。一片白光中,凡人踏足其中不免会生出些许晕眩之感,恍若坠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祁连邙与草狗不做逗留,自顾上了第七层。
草狗走至第七层入口,抬头一看却是被吓了一跳。原来这听天塔第七至九层竟是一气贯通,三面书墙高达四丈,以至于阁中存放着多架专门用来拿书的梯子。此时已是正午,只有两名老人与一名书童呆在里面。
其中一位老人似乎是因为读书过多,以至于看坏了眼睛,腋下夹着一本古书,手上捧着一本古籍,几乎要把脸都贴上去,脚步蹒跚着在室内来回踱步。而那生的清秀非常的童子此刻却是捧着两本古籍,半步不离老者左右的跟着踱步。
这名老人似乎来头都是极大,便是祁连邙也不得不恭敬对待,草狗只见祁连邙走进这第七层时,先是下意识的将衣角收拢,遮住腰间跨刀,而后在第七层入口处垂首立定,恭敬作揖行礼道:“末将祁连邙不知李先生在七层看书,多有叨扰,还望恕罪。”
草狗听了祁连邙之语,心中一愣,也急忙朝那第七层中那翻着一本《西域土地鉴》的老者看去。心中计较道:“这老人家姓李,莫非便是那传说中喜怒无常,但本事不比大军师韩魁差上分毫的军师祭酒,李霖?”
李姓老者听了祁连邙的话后,也不回话甚至连抬头看祁连邙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点点头。便是那跟在李姓老者身边的童子一样没有朝祁连邙望去一眼。
然而祁连邙却是丝毫没有在意,见到老者点头后,如释重负般的身子一松,急忙带着草狗往上走去。然而恰在这时,李姓老者突地开口,声音嘶哑的问了一句。“这便就是第五犬了?”
祁连邙一愣,旋即回答道:“王爷尚未明言,末将不敢妄自猜测,”
“哦!”李姓老者终于放下手中的《西域土地鉴》,说了一句:“小娃娃,老夫眼神不好,走进一些让老夫看一眼可好?”
草狗抬头看了祁连邙一眼,只见祁连邙连连点头,草狗这才犹豫的上前走出了几步,便就停了下来。草狗抬头,却见那面相很是慈祥的李姓老者接连朝自己招手,草狗这又才再往前走了几步,直直到了李姓老者脚跟前。
此刻,跟在李姓老者身后的童子对草狗和煦一笑,露出两颗虎牙,甚是可爱。而草狗也连忙报以一笑。
“嗯!不错。”李姓老头眯着眼,仔细打量了草狗一番,只是说了一声不错便又挥了挥手,说了句:“去吧!”
祁连邙这才又带着草狗上楼而去。
片刻之后,第七层中又只剩下了李姓老头与童子二人。
“大祭酒,你在想些什么?”李姓老头开口问道,却是在于身边那名童子说话。
“我在想,他凭什么能当上第五犬。”童子的声音竟是有些阴测测,面上笑容却依旧和煦如春风。
“哦。”李姓老头哦了一声,而后开口道:“继续看书吧!”
草狗与祁连邙快步踏入听天塔第十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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