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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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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低吟此两句卦文,许久才抬起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外’字不知指的是京都的朝廷,还是这片盛景不再,繁华却依旧的江湖。不过无论是那种意思,这第五犬都算得上是天赐奇才。”

    第二日,草狗当着岳三的面将《雨亭习剑录》倒着背诵一遍,惊的那向来自觉见多识广的岳三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岳三捧着《雨亭习剑录》,心思却是全然不在剑谱之上,独眼时而看向草狗,时而看向剑谱。

    “背是背下了,可曾读懂此书?”

    草狗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西凉王一眼,摇了摇脑袋。

    岳三“嗯”了一声,放下手中《雨亭习剑录》朝草狗挥挥手,示意草狗退下。等草狗走远之后,岳三毫不在意的将手中《雨亭习剑录》随意丢开,两腿一甩,侧躺在了软榻之上。

    “听闻昨日你坐于阁中练字,一夜未出?”岳三伸手摸了摸眉心的伤疤,对着空气问了一句。许久,韩魁缓缓从阁楼之中走下来,随身带着的还有一个木匣。

    岳三见了韩魁手上的木匣,心中有数,问了句:“昨晚可是又卜卦了?”

    “只为这草狗。”韩魁将木匣放在岳三的面前。

    “此子能劳你卜上一卦,倒是好大的面子。”岳三活动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却是懒得去打开木匣,随口问了一句。“卦象何解?”

    “一夜之间,这草狗不仅能将《雨亭习剑录》倒背如流,而是连带着将《黄庭经》、《尉都子录》、《陋室七言》与《金刚经》一同给背了下来。”韩魁并不回答,反是将他自己昨夜的见闻给说了出来。

    岳三再次差点没把舌头咬了,忍不住问了韩魁一个蠢问题:“当真?”

    韩魁点头,很是笃定的回了一句:“当真。不过背是背下了,但句读不知,词意不解,五家学说俱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岳三坐正了身子,想了一会,慎重道:“光是这过目不忘的妖孽本事,这草狗便是万里挑一的奇才了。”

    而后,两人沉默片刻,岳三再问:“你的卦象何解?”

    韩魁打开木匣,只见木匣之内躺着一片黄绸。

    “辅相天地之宜。”

    岳三独眼之中,闪过一丝失望。“一子落而天道出,一帚出而剑意生,一目怒而马王跪,再加上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此造化只是一个辅相天地之宜的卦象?”

    韩魁一笑,说了一字:“贪。”

    岳三听后理所当然的哼了一声,老脸不红,开口回道:“当年你师尊说我此生可得五犬,前四犬既然已成定局,对这第五犬的要求自然是要高上一些才行。”

    韩魁再笑,再说一字:“看。”

    韩魁揭去第一片黄绸,只见一枚龟甲扣着另一片黄绸。

    “拔茅征吉,志在外也。”

    岳三此刻面上终于再难藏住狂喜之色,一拍大腿,喊一句。“好!”

    草狗独自一人,依着记忆东拐西歪走出了如仙境一般,百座楼阁交互矗立的东苑。等草狗走出东苑,再回头望一眼那至壮至雄的东苑,竟是不由得轻叹一声。“真好!”

    此一刻,草狗一句真好,由心而生,贪嗔痴慢疑,一念贪起。众生贪爱世间男女、色声香味触法及财宝等物,无有厌足。此一念,虽覆禅心,却偏偏是世人进步的动力源泉。

    岳三不贪,如何做得西凉王?岳三之贪,贪权贪利。

    韩魁不贪,如何做得天机子。韩魁之贪,贪学贪识。

    便是那昆仑上心求天道的陆压天师,岂就不贪了?贪!陆压之贪,贪于天道。

    此刻草狗,心中开了一窍,对美好事物有了羡艳之情,便就起了贪欲。这贪欲尚且纯洁,此刻便是草狗自己都不知道,他贪求些什么东西。是贪于情爱还是贪于名利,贪于武道还是贪于兵马职权都未成定数,就好像一张白纸,而执笔人却是岳三,岳三在这张白纸上任何的一笔一划,都足以影响草狗一生。

    等草狗一路走回北苑,到达他与刘舫住处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等了草狗一夜的刘舫此刻已是做完了今日分配的活计,拿着一根竹子在院中练剑。刘舫照一本粗劣剑谱埋头苦练,对着一个自己扎的稻草人,一剑一剑刺出去。

    “这一式剑,理当直刺,存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心念气势,如此刺出,方可显现剑招威势。”草狗远远见了刘舫一剑刺出,方向有些偏斜,当下便就依着《习剑录》中所记载,照搬原话,出声提示。

    刘舫练剑练得痴迷,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提示之声,当下也不做细想,只是乖乖照做。刘舫收回手中竹剑,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虽千万人吾往矣。”一剑直刺。

    草狗站在远处却只觉刘舫气机陡然变得锐利,一剑刺出,隐隐有一种不知名的气势于竹剑同行,刺向目标。

    “噗!”一声异响传出,竹剑未曾碰上稻草人,稻草人上却硬是破开一个半指宽的口子。

    刘舫与草狗都是一下就傻了眼。

    “这么厉害?”刘舫愣了愣,这才朝草狗望去。

    还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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