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草狗这般,指不定哪天就能飞上枝头变作了凤凰。若每一个家丁,吴管家都得殷勤侍奉着,那他这个大管家岂不是做的太过憋屈了些?
不冷不热,不偏不坦。这便是吴管家这么些年来,对手下家丁们的基本态度。前程如何,都靠着他们自己去博,而吴管家力求的便是不犯错,不犯忌。安安稳稳的把他这个权势堪比一州大员的西凉王府大管家好生做下去。
草狗记忆里,一共拐了六个弯儿,三次左拐,两次右拐,再一次左拐。期间经过了三个花园,一个池塘和一座佛堂。乖乖不得了,三个花园里,光是草狗见所未见的奇花异草便有不下二三十种,最为神奇的是那园子了居然还养着黄鹤,孔雀,可真是天上仙人才有的派头。草狗心中暗道:“那权贵果真是没有骗自己,确实是要把自己留下当神仙哩!”
终于,草狗与吴管家穿过一道垂花门,于一处小楼前停下。
这小楼比起草狗之前所见的宅院少了一些轩峻壮丽,奈何却多了几分小巧精致,小楼独占一院,山石草木皆在,更有一瀑紫藤自墙头垂下,深秋时节却偏偏开的灿烂茂盛。
“以后,你便住在这了。”吴管家一把推开门,草狗却只见这房子不光外头装饰漆面气派,内头更是豪华的不得了。清一色的木板隔墙,木板铺地,桐油刷的亮闪。木板墙加木板铺地,便是草狗脑中奢华的极致。事实上,此小楼五年前走过一次水,内头雕栏装饰被烧去大半,此后只是简单装饰一番,便拨给了北苑家丁居住。
不过此刻,小楼中一名年纪与草狗相差不多的少年赤精着上身,倒立于床上。吴管家突然将门推开,少年吓了一跳,右手一软,整个人从床上摔到了地上。草狗光看着那少年摔将下来,面皮一抖,心里都不由得感同身受的暗道一声。“疼!”
“呀,总算是来新人了。”从地上坐起来的少年此刻却是嬉皮笑脸,压根就不在乎身上的那点疼痛。见了草狗,当下双手抱拳,一脸江湖气的开口说道:“我叫刘舫,还请兄台日后多多关照”
“我叫草狗,刘哥以后多多照顾。”草狗学着刘舫的手势,行礼道。
“不用客气,日后便是同住一舍的弟兄,咱们好兄弟,讲义气!”
吴管家轻笑一声,简单交代了草狗几句,便转而对刘舫说了一句。“府里的规矩,你好好教教他,明日一早,他随你一起做活。”
“好嘞!放心吧吴爷!”刘舫一口应下。
吴管家瞧着刘舫赤精的上身,一脸的汗水,嘿嘿一笑,却不说话。刘舫是吴管家自小看着长大,虽说这孩子老是不着边际的想要去做那骑马走江湖的一代剑侠,但平日里做活勤快,乖巧规矩,也没那些花花绿绿的歪心思。把草狗-交给刘舫,吴管家心中有底,当下便离开小楼去处理手头上的其他事务。
等吴管家刚一走远,刘舫接着跳上床,取了上衣穿上,紧接着又里里外外的忙起来,嘴里也不停叨唠着。“这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一个义字当先,咱们好兄弟,讲义气……”
只是转眼,草狗尚未走出一步,刘舫便生生给草狗折腾出一张床铺出来,床单被褥齐全。
刘舫一屁股坐在那张新添置的床铺上,往边上拍了拍,示意草狗坐过去。却不想草狗恰一抬腿,左脚伤口处便隐隐作痛,只好一瘸一拐往床边走去。刘舫见状,赶紧跳到对面他自己那张床铺上,摸出一小盒药膏。
“行走江湖,膏药常备。草狗兄弟,赶紧试试。”刘舫也不等草狗回话,就直抱起草狗的小腿,找到伤处,帮擦起膏药来。草狗只觉那药膏恰一涂到身上便生出一股清凉之感,舒服之极。
这一夜,刘舫与草狗大谈他的江湖梦想,自然是刘舫说,草狗听。刘舫偶尔能找到一个肯耐心听他说那些梦话的伙伴,此刻拉着草狗,恍若捡了宝一般,坐在草狗床上,话匣子一开却就再难合上。而草狗一向有着足够的耐心,加上刘舫所说的东西,草狗闻所未闻,听得起劲。草狗这边兴致勃勃,刘舫讲的便更是带劲,如此循环,生生不息。
期间刘舫偶尔提到几句王府内的规矩,草狗便赶紧牢牢记在脑中。也不知这一夜是刘舫先睡着,还是草狗先合了眼。只知道第二天鸡鸣响起,两人悠悠转醒之时,草狗枕着刘舫的右腿,而刘舫的左腿则架在了草狗的肚皮上。
刘舫睁开眼,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这才暗叫不好,连忙弄醒草狗。“快快,干活了,干活了!”
草狗刚一下地,却发现他左腿伤势竟是完全好了,兴奋道:“刘哥,你的药真是神了,我这断腿,只一夜就痊愈了。”
从内屋拿出那个包子的刘舫听到草狗的这声赞叹,却是一脸惭愧,心中暗自嘀咕。
“真是奇怪了,平日没这么好效果啊!”
一人叼了一个包子,刘舫急忙带着草狗去了西海边,做那一陈不变的家务活计。做活期间,刘舫不忘继续说着他梦里那人来人往,万紫千红,繁花似锦的江湖。而草狗听着听着,心中竟也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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