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盯着我,眉心不悦道:
“将她二人打发到浣衣局去,省得见着碍眼。”
“是,娘娘。”
我与语冬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变弄得手足无措。
回到房中,语冬一边抽泣,一边拿着帕子替我清理着伤口:“对,对不起,小姐,都怪我。”
“你无需自责,即使没有那出,皇后也会找茬为难我们的。”
“可是……”正说着门被推开了,是宋掌事和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我急忙起身欲行礼,宋掌事快步已经搀住了我,婉言道“不必多礼了,这是上好的抚痕膏,你拿去用,疤痕很快就会消掉。”
我感激地接过,垂头感愧交集“谢谢姑姑关爱,只是,此番连累姑姑受罚,实在是……”
“不必多说了,我在宫中多年,早已习惯了,只是你,命中多舛,好事多磨,竟没见着皇上先遇见了萧皇后,她是皇太后的亲侄女,性子不好相与,她能为难你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不曾想今日她竟会去御书房,实在失策了,既然罚你二人去浣衣局,你们且安心过去,我会派人打点一下,让你们少受些苦。”
我见落难当头,宋掌事没嫌弃反而用心待我,心头一暖,感激地颔首,声音微哽道“谢姑姑厚爱。”
我与语冬进入浣衣局时,正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时节。
虽然宋掌事派人打点过,不过宫里的人哪个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数九寒冬中,我与语冬依旧打着寒颤伸手至寒冰彻骨的水里浆洗着宫里下人的衣服,从小至今,从未挨饿受冻过,如今在宫里却样样受全了。
语冬捧着我生满冻疮的手疼惜地哈着热气,眼里似珠链子般络绎不绝地冒了出来。
“小姐,这哪是人干的活,要是老爷和夫人他们地下有知,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我被她提及爹娘,心下酸涩难挡,吼间似卡了鱼骨般难受,只低头不说话。
难得一日天气微微转暖,金黄的阳光洒在凯凯白雪的世间里,银装素裹。这日浣衣局掌事心情也颇好,竟允许我和语冬今日歇一天。
走至院子白雪覆盖的迎客松之下,仰望着白里透着苍翠的绿色,心理遥遥期盼着春天能够快些来临。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唯有暗香来。
不知是哪儿的梅香飘来,清风拂过,梅香幽冷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