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和难明的痛楚,他是一个孤独而让人费解的穆重华。
曾有一刹那,我竟奢望他能对我有一丝关心,哪怕是卑微的真心同情,直至那日,我所有曾经的骄傲和金贵,在鲁大人的粗重的耳光下,疼的烟消云散,而他,也只是冷眼旁观,我如何跌落在任人**的冰窖中,无动于衷。
心自那刻冰冷到清醒,在我姚家满门被灭之后,能指望的只有自己,姚家的冤仇,能指望的只有我姚姝娈,而他,穆重华,并非那日《凤求凰》里的凤,我又何必怦然心动。
我起身将架上的幽蓝长袍取下来,替他盖上,复又坐了下来,提着瓷白染梅酒壶独斟独酌了起来,直到微醺的醉意将我淹没。
第二日醒来,已身在软榻之上,房间,如上次一般人去楼空,而这次,他依然没有动我。
在我绝望陷落娼妓命运的同时,他的有意无意的保留,总让我心生一丝心安,然,这心安亦是短暂的,在我决定堕入凡尘那一刻起,我就已死了保全自己清白的决心,心中只有先活下来,然后用尽自己残破的余生,寻出害我姚家满门的凶手,并让将我受过的辱,受过的折磨,百倍还给他。
一连多日,穆重华没在出现欲陵春,杜媚娘也没有逼我接其他客人,内心多少有些庆幸。
平日教导我的那些师父,见我“学有所成”,渐渐少来了,而我也在后院多落得些清净。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里卷着芬馥飘渺的桂花香。
骨子里透出一份放风闲步的欲望,几经踟蹰下,我还是拢上披风,踏出阁楼,向欲陵春后院的荷花池边走去。
欲陵春的后院,几乎算是我画地为牢中唯一一处经常流连之地,大概是青楼客多,这园子建的不比苏丘别庄小,只有在这园子里,我偶尔还能找到家破之前的点点心境,让我有片刻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我立在池塘边观赏着碧水清波下,自由自在的鱼儿们徒徒甩尾,游来游去,心生羡慕,拾起亭台边早已备好的鱼食,兴致浓浓地喂起它们来。
“今日你看起来心情不错。”身后突然飘来清朗的问候,大约是怕吓着我,挞拔璟只是远远地问,待我循声转过身来,他才含笑走近。
我矜持笑答:“好也是活,不好也是活,我得让自己活得坦然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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