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至今还刻在卢卡斯的心头。她说:“这只是个游戏,李!你太认真了。”
当初,面对如洛神在世的南宫?月夜,卢卡斯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下去,慢慢变得绞痛,然后如这个时代的荒野城市一样碾成粉碎,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他不明白南宫?月夜为何会用那种眼神打量他,她真是曾经那个爱过自己的美人吗。卢卡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悯,可笑,就像看一个精神病远离的傻子。
没有家族作后盾的卢卡斯,在对方眼里什么都不是。
卢卡斯轻轻摇晃脑袋,将这些过去的记忆从脑袋里清除,看着远处跳跃的篝火,眼睛里恢复了清明。而就在此时,他的瞳孔猛的缩成针尖,视野中,一个脱尘清丽的倩影从北面缓缓走了过来,向着篝火方向接近。
她走得很慢,速度却快得匪夷所思。
“南宫?月夜…”卢卡斯默念着这个名字,身体不由颤抖起来。这个人已多少年没有看到,这个身影,也已经多久不在梦里出现,同时让他疑惑的是,从来不曾离开过10号行政区的南宫?月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也越来越离奇。
南宫?月夜与她的贴身侍卫苏灵儿在篝火处汇合,一身古装青衣,青丝如岚,如同瓷玉琼脂的粉黛脸蛋,纤腰,长足,除了那身在寒风中袅袅飘起的素雅长衣,身上不带他物,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柔情绰态,云髻峨峨,此女子不是人间有,应是天上来,好一幅绝世容颜,好一个秋水为神玉为骨,如画卷中走来。
当代人类,哪一个还有这幅古装魅离的着装和姿态
南宫?月夜淡淡看了一眼半跪于地的苏灵儿:“灵儿,你又调皮了呢。谁叫你把这个懵懂的傻男人引到这里来了。说实话,月夜可不想见这痴呆。唉…”她叹口气,面色上瑰姿艳逸:“算了,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南宫月夜话音落,目光远远投了过来,像锁定猎物一样盯住了暗中的卢卡斯。
卡斯眼皮悚然剧跳:“该死。果然被发现了。”他默默说了一句,只是,即便被看穿行踪,他也没有现身的打算,而是在原地转个了个弯准备就地逃走,南宫?月夜不是他不想见,是太不愿意去见。他不想再去触碰尘封久远的记忆。再说调查约翰?戴维这案子,本就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差事,他不想惹上腥臊味。
但是他想走,有人却不让他如意。
一道如秃鹫一般的目光,突然在背后出现,居高临下,像猎人一样盯住了他。卢卡斯愣了一下,心神巨震,出现在他视线中,俯瞰他的,是一衰老得如死人般的男子,瘦的皮包骨头,鹰钩鼻,细窄蛇眼。
更令他不可置信的是,他看到了这个干瘦老头脸上一道疤。
这是被子弹击中穿透下巴的伤疤,即便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依旧使得这张嘴巴无法完全合上,露出里面狰狞的一排惨白色臼齿。这个形象他太熟悉了,曾在奥纳西斯出席南方议会的议席上无数次见过,那个时候,奥纳西斯身边永远立着这么一个沉默,冷酷,阴森的老年男子,这个男子,就是约翰?戴维。
站在南方区权力顶端的大佬奥纳西斯的智囊和幕僚。
“约翰?戴维,你竟然没死…”这是卢卡斯说的唯一一句话,下一秒,卢卡斯的脑袋里突然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像是一首曲子,音律优美婉转,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手持一支黑金长笛的南宫月夜,嘴里动了动,身体沉沉的软了下来。昏睡过去之前,他本想向月夜提出一个疑问,你怎么会使用第二乐章…
“主人,你的第二乐章越来越精湛了呢!”昏昏沉沉中,卢卡斯依稀听到苏灵儿的声音幽幽的从深处缓缓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