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下,她想到先把人安置下来。
现在,她有些后悔。
不该让一个淑媛睡了皇后的卧榻,更不该当着中妃嫔的面,与悦帝公然讨论她审案的事,无论悦帝是否顺她的意思,这期间的一举一动都不应该展露在外人面前。这是皇后的颜面,她失措一时,不该继续错下去。
“请皇上退避众人,臣妾单独与您说。”
悦帝兀自一笑,悠然起身,含着不可捉摸的神色,他指向姜贵嫔,道:“贵嫔,淑媛交与你照看,醒来之后,着人送回春深苑好好养着,再不可这样出来。今日之事,也不允许再发生。”
姜贵嫔应了声,跪送帝后。
待一轻一重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缓缓起身,将扶着身边的宫女,长吁了一口气。
另一声冷笑压过她的如释重负的叹息。
“怪不得都说母凭子贵呢,这生过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见识都咱们都不一样。”安婉仪倚着青木雕花椅,眼皮挑了挑,“姜贵嫔,其实你早就看出淑媛气色有异,是不是?当她捂着肚子叫喊时你就知道胎不稳,却迟迟不说,是巴不得这一胎掉了,皇后受责?”
四下除了二人心腹,之余床榻之上一个昏睡的郑淑媛。
姜贵嫔脸色滞了滞,显然没有想到安婉仪能看穿她,咬了咬牙,为自己分辩:“皇后当时那般急切,我又不是十分肯定郑淑媛这一胎是否真的有异,怎敢扰乱皇后娘娘?再说,谁说生过孩子,就必须对妊娠之事一清二楚?”
安婉仪抛了一个讥讽的眼神,没有回答她的话。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淑媛自己都没有出声,我哪里敢指指点点?”姜贵嫔又继续道,毕竟安婉仪是皇后跟前器重的人,既然自己选择了皇后这一条船,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你想想,若是你有了身孕,会憋到最后一刻才喊难受吗?这可是龙种,皇家血脉,绑着后宫女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安婉仪的小靴子停在床榻前,郑淑媛像一张薄纸被锦被覆盖,樱唇紧紧抿着。安婉仪自问了一遍:若自己身患三月身孕,必定当成了宝,一点不舒服都要提出来,可是这个郑淑媛是为何?
她想以身犯险,拉皇后一把?
不可能,实力如此悬殊,这个从宓妃宫中走出来的淑媛,脑子还没有傻到用一胎对抗整个镇国公府。对,是宓妃,她难道是宓妃的人?可是宓妃从来不许自己宫中的人觊觎皇上,这个郑淑媛最初封做宝林时,若不是钦妃收留,怕是活不到现在。
那么……
“那是她自己蠢!”安婉仪得出这样的结论,宫女出身,胆子毕竟小些,皇后与各位有头有脸的妃子都在,她哪里敢说自己不舒服,再加上她一个本就是涉嫌的身份,“你没见到杜嘉宁都被问的没话说了么,这样的阵势,她一介淑媛,哪里受的住!”
安婉仪自是从小娇生惯养,受了专门的教习,比寻常人更系统地懂些宫廷的生存,可是她自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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