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下官等你很久了。”
斜斜的阳光照在来人花白的胡须上,一双虾米眼闪耀着极不真实的目光,而他一身绣有鹭鸶纹案的官服又表明他没有开玩笑。
来人御医房副医正,章禀祺。
先皇后的御用太医。
杜嘉宁有一瞬间的错觉:这个老头是不是喝错药了,提着药箱来到女史院,这般苦苦等她……
“我与杜大人共事皇上,理当同心齐力,听闻杜大人身体有恙,特地关怀。”章禀祺自然地取出一方素帕,作势要搭在杜嘉宁腕上:“大人近来是否觉得胸口有恙,经常出现心跳紊乱、气短难耐的症状,今日是否还晕倒?”
杜嘉宁楞了片刻,伸手把让他搭了脉。
只见他双眼紧闭,眉头蹙在一起,仿佛面对一个绝症病人般痛苦。
看得杜嘉宁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胸口,好像又有些痛了。这一连日经常出现胸口疼痛的症状,她只以为是情绪激动,没有什么大事,没想到事情会比她想象的严重。
她本就昏倒在褚沐堂,悦帝就在堂内。
而章禀祺在御医房素有清高之名,又曾专为先皇后诊脉,非一般人可以请得动。他这般听命等候于女史院,除了圣意,杜嘉宁想不到其他缘由。
“唔……还没有严重到若伊那个程度,等我开几服药,你好好喝着,能晚病发几年。”章禀祺蓦然睁开眼睛,小眼圆溜溜,随意收起素帕,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好似在给一个患了牙疼的小孩开方子。
看着他轻易断定了自己的病情,杜嘉宁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先皇后那么年轻就去了,摊上这么一个武断且骇人的太医,寿命能长么?
“病发了会怎样?”杜嘉宁问,她从心底不能接受这个太医。
“病发身亡啊!”章禀祺鄙视地回答,又摇了摇头,仿佛感叹杜嘉宁无知:“女史掌我大梁书册,理当博学多识,就算没有那么底子,也装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才不丢脸嘛……”
章禀祺絮絮叨叨,笔走龙蛇,已经划好一张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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