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司正司的暗房内,看了一夜的星子,忽明忽暗,像极了无常的命运。受害者反而被关着,正是连说理的地儿都没有了。
晨起鸟鸣,杜嘉宁斜倚着墙壁睡着。
挽月说通了典正,让她进来瞧瞧,一见爱徒这般模样,不由得心疼。给她披衣,关窗,烧茶……一系列做完,发现杜嘉宁睁着眼睛看她。
“醒了?地上凉,快些起来。”挽月给她递了杯茶。
热气腾腾,煞是温暖。
“师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被关到这里。”杜嘉宁问。
挽月叹了口气:“也是我的过错,一心教你才德,却从未教你察言观色、辨识人心。此番,你除了为自己鸣不平,还有什么要说的。比如你遇袭,可想过是谁人主使?”
“我想过或许另有其人,可是除了宓妃,我没得罪过其他人。”杜嘉宁道。
“徒儿,这宫中并不是与你正面起了冲突,才是敌人,有时你妨碍到旁人,或者即将成为旁人的阻碍,也会陷入危险之中。甚至你安守本分,对任何人构不成威胁,也不一定安全,只要你有利用价值,就会有人操纵你……”
挽月望着傻傻的徒弟,心中慨叹,本不想告诉她如此丑恶的一面,却看当前的形势,不说是不可能的,但愿她能早些开窍。
杜嘉宁将茶端到一遍:“师傅,如果我出去,能给我后宫品阶表么?”
“如果你想出去,就必须把昨晚的事情想清楚,在哪里遇到暗影,长相如何,身材如何;救你的夜无生说过哪里话,事后宓妃是什么反应,包括皇上身边的周方,你都要回忆清楚。”挽月口气骤紧,明白到时候了,要让爱徒真正领会到她的意思:“这件事,若处理得好,未尝不能令你高升。”
杜嘉宁眼望着窗外,眼眸黯淡,回答:“我并不想升官发财,甚至连圣面都不想见。”
“那就学习自保。”挽月正色。
是啊!自己保住自己,除此,还有什么能更要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