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跪在贺云殊的面前,贺云殊都快被吓哭了,抖着声音发问:“听雪,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只见听雪上前抓住贺云殊的手,委屈地说:“小姐,听雪是人啊!您不要不认得我了……”
手指尖传来的体温让贺云殊的恐慌有增无减,如果听雪真的还活着,那她不是会当着大理寺卿的面把她的罪行揭发?“你……你怎么还活着?”贺云殊问这话时,语气阴冷。
“昨天小姐让奴婢去监视大夫人的举动,奴婢一直从亥时监视到丑时,大夫人虽然哪里都没有去,但是奴婢突然肚子不舒服就去上茅房,可是回来的途中不小心掉进了水,奴婢怕您责备,不敢回云卷阁,所以从被烧毁的后院悄悄出了府回家换衣裳。也因为掉进了水里,奴婢发了烧喉咙不舒服便在家休息了。没想到今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仔细一听听雪的声音果然有些嘶哑。
听雪颤颤兢兢地越说越小,头越伏越低。
可是贺云殊听着这不着边际的事情,却也听出了端倪。
这丫鬟说得没有一处事实,苏缨缨是在亥时左右回到流云阁的,之后不久药房就起了火,丑时左右大火刚刚熄灭,而这个丫鬟竟然说从亥时到丑时都在监视苏缨缨,这不是给苏缨缨做了最有利的不在场证明吗?而且这丫鬟还说是她派她去监视苏缨缨的,这不是故意抹黑她?
贺云殊便明白了,这个丫鬟不是听雪,而是苏缨缨送给她的所谓“惊喜”。这个丫鬟一定也是凌晨苏缨缨见过的暖翠,虽然她不知道暖翠为何以听雪的模样出现。
苏缨缨这一招真是绝了,既没有让她杀人,也给苏缨缨自己做了不在场证明!
“那戴着你的珠花的尸体是谁?”俞瑾问道。
“珠花?是小姐送给我的珠花?我昨天从药房回来就丢了,会不会被药房的值班捡走了?”
“对了,我听说肖泽有个外面的相好,他经常带进来过夜……”肖泽便是死去的药房值夜的名字。
“会不会是被肖泽捡到送给他的相好?”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竟然一起被大火烧死了……”
旁边的下人们议论纷纷。
当然他们的“听说”就是今早暖翠按照苏缨缨的吩咐散播的流言,这样一来,那具女尸是听雪的嫌疑也被洗除了,而且真实身份无法追查彻底。
贺云殊觉得自己的手脚发凉,苏缨缨至始至终都没有露过一面,却用这滴水不漏的谋略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而她虽然没有“杀成人”,但是却惹了一身骚。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答应苏缨缨的条件不会有什么好处,可是没想到自己会亏得那么大。苏缨缨以前有那么缜密的心计吗?想当时苏缨缨可是心无城府的女人,不然也不回轻易被她推下水。
有什么地方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