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来。
“若梨参见皇上。”盈盈一拜,再抬眸,是一张绝世倾城的容颜,无限娇羞,瞬时让万千梅花都失去了颜色。
慕容熠尘微怔,敛去唇角的笑意,“你是江丞相的女儿?”
“是若梨,太皇太后说,皇上大病初愈,便派若梨前来探望。”江若梨不敢直视龙颜,绝美的脸容染上点点绯色。
传闻中,皇帝俊美如谪仙,但得见真人,才发现传闻太虚,眼前的男子,浑身散发的出尘之气,哪怕天上的谪仙也得逊三分。
“来人,上茶。”慕容熠尘神色微凝,朝着一旁的楚娰清吩咐。
楚娰清心中一堵,淡淡觑了眼绯衣女子,默不作声地斟茶,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在男人身上。
慕容熠尘自见到江若梨,眼珠子都没挪开半分,俨然一副被美色迷惑的德行,看的楚娰清心中直窝火。
江若梨一颦一笑,无不端庄大方,颇有母仪天下的姿态,难怪被太皇太后钦点。
石桌上两人眉来眼去,一旁的楚娰清只能干瞪眼。
“皇上,若梨能否摘一枝梅花?”江若梨嫣然一笑,顿时让满园的梅花失去色彩。
“朕替你摘,你衣着不方便。”慕容熠尘一副谦谦君子地姿态,起身走进一颗梅花树,轻易地折下一簇。
“谢皇上。”江若梨盈盈走上去,一脸幸福的神色,对皇帝的爱慕又多了一分,男人不仅相貌出众,更是心细如尘。
“人比花娇。”慕容熠尘信手将梅花插在女人鬓发间,毫不掩饰地赞道。
江若梨含羞地垂下眼睑,“皇上谬赞了,是您园子里的梅花衬得若梨有几分颜色。”
“你父亲呢?最近安好吗?”慕容熠尘随性地问道,又伸手示意女子落座。
江若梨规规矩矩地坐下,感激道,“父亲一切安好,日日盼着皇上身体能早些康复,处理朝政。”
“恩,喝口茶,不必感到拘谨。”慕容熠尘又亲自端了茶递给女人,处处体贴入微,平易近人。
楚娰清立在男人身后,被遗忘地化作空气,小脸气鼓鼓的,却又不屑于发作。
才一只花蝴蝶,她就忍无可忍,若今后,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她又该如何自持?成为一个受气包,每日去跟那些女人争风吃醋吗?
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若梨,不如朕带你去梅园走走?”慕容熠尘起身,尽显地主之谊。
“恩。”江若梨见日头越盛,于是解下披风,作势递给旁侧的小宫女。
楚娰清没有接,冷冷看着女人,气氛陷入僵持。
“凌雪?怎么有心事?”慕容熠尘颇为惬意女人吃味的样子,但更加不忍心看她难过。
“没有,这里的梨花,梅花香气瘆人,奴婢有些过敏,先行回宫。”楚娰清云淡风轻地说道,故作无事的样子。
“那皇上,我们走。”江若梨一股危机感蔓延,依旧笑容得体地将披风再次穿上。
“不了,凌雪身子不适,朕得陪她回宫看御医。”慕容熠尘半点不理会美人的殷勤,旁若无人地牵起楚娰清的手。
“你?”一时间,楚娰清被他若即若离的行为弄得满头雾水。
“瞧瞧你,手冻成这样?冷也不吱声,非得让人挂心。”男人大手裹住女人的柔夷,轻轻的揉搓着。
外人看来,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竟对着一个小宫女尽显宠溺、爱怜,羡煞旁人。
江若梨呆愣地看着两抹身影相携离开,一抹嫉恨的神色闪过潋滟凤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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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洛溪镇。
隆冬,天寒地冻,荒芜的山间,一名身怀六甲的女子裹着厚厚的棉衣艰难行走着,女子正是逃离宫殿的夏沁梅。
她再无往日的贵气,脸容苍白,衣衫灰败,落魄潦倒。
先皇驾崩,按照历法,一律殉葬,她九死一生逃了出来,追兵一直缠她至今。
陡然,山顶有一抹黑影砰的坠下,雪地里,一滩刺目的红蜿蜒成浅浅的河流。
“啊!”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尸体,夏沁梅吓得跌倒在地,连爬起的气力都没有了。
死于非命的人,沾染上,定会不得安宁,更何况,眼前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端亲王--------慕容君墨。
她努力稳住剧烈的心跳,瞥见男人手里一枚价值不菲的梨花簪,贪念起,夺了簪子,拔腿就跑。
她的身后,有几个低沉的男声在吼。
“死了没?”
“断气了!可以回京禀告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