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楚娰清不理会男人的咆哮,躬身捡起瓷器的零星碎片,忙完一切,又重新拿了茶盏走近男人。
“皇上,奴婢不是有意的,您请喝茶。”她低垂眉眼,尽量演绎出宫女的卑微之态,只因此时带了人皮面具,是另外一张陌生的脸孔面对男人。
心中的傲气,绝不允许自己先对他低头,可眼睁睁看着男人承受病痛的折磨,又于心不忍,索性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以贴身宫女的身份接近他。
慕容熠尘没再斥责冒冒失失的宫女,转而朝衣柜走去,从里头拿出一件月牙色的长袍,外加厚厚的披风丫。
那袍子,不正是她亲手缝制的吗?原以为早在四王府那场劫难毁掉,却不想男人竟一直保存完好。
“皇上,是要出去吗?”楚娰清压低声线问,外面风雪正盛,他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出去,这里没你的事了。”慕容熠尘冷冷觑了姿色平庸的宫女一眼,转而朝大殿的侧门走去。
“奴婢陪皇上出去。”楚娰清快步跟上男人的步伐,亲自将门打开媲。
守门的侍卫毕恭毕敬地行礼,卸下兵器,匍匐了一地。
慕容熠尘好似根本没听见女子的话,孤冷挺拔的身影渐渐没入深沉的夜色中,他走的极慢,又咳嗽不止,不时扶在树干上休息片刻。
楚娰清不敢跟得太紧,隔着些许距离,很想很想去扶他一把,可最后终究忍住了。
走了近半个时辰,男人来到一处废弃的宫殿,陈旧的匾额落在院子里,被大雪吞没,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是何人曾经居住过。
慕容熠尘躬下身将匾额捡起,长袍逶地,他细致、虔诚地用衣袖擦掉厚厚的积雪,适才起身。
楚娰清殷勤地凑上去,“皇上,奴婢会将它放好。您先歇会儿。”
“恩。”慕容熠尘许是劳累过度,没有拒绝,随意问了一句,“你是哪个宫的?朕记得并未见过你!”
楚娰清心中一咯,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回皇上,是太皇太后吩咐奴婢前来伺候皇上的。”
不禁暗叹男人的记忆力,偌大的龙吟宫,他日理万机,竟也记得宫里的几个面目。
慕容熠尘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独自朝殿内走去。
楚娰清将匾额安置妥当,适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殿内的摆设虽陈旧,但纤尘不染,不难看出经常有人打扫,而此时,男人就一动不动地坐在贵妃椅上,旁侧檀木案几上,摆放着几样孩童的玩偶,女子未完成的针线活,年代久远。
“母妃,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她当真狠心,至今都不肯来看我一眼。”慕容熠尘并未发觉女子的到来,对着灵堂上的牌位喃喃自语。
楚娰清闻言,惊得连着后退几步,娇小的身子隐在浮动的帘子里。
男人低叹了口气,继续倾诉,“母妃,儿臣很想念她,真的很想,可就怕一见到她,只会违背心意,说伤人的话。”
“有时候,总会克制不住自己,无形中伤害了她。”
楚娰清静静地聆听,顿时一颗心五味杂陈,有欣喜,有愤然,有怨恨,有痛心,更多的是无奈。
原以为,他贵为天子,断是不会拉下脸面求和的。
却不想,他只是顾及,害怕自己会说出伤人的话来。
可是,她何尝没有错?明明爱他至此,偏生骨子里倔强,每回都气的他龙颜大怒,甚至于气坏了他的身体。
说了很多话,慕容熠尘终究抵不过病痛折磨,仰在椅子上沉沉昏睡过去,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楚娰清来找他,两人冰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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