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楚姒清浑身一激,扬声呵道。
“就不放!“赫连懿跟她杠上了,双臂密不透风地禁锢着她的腰肢,无人知晓,他多么贪恋她的气息,夜夜不能寐。
也唯有在此时此刻,他能如此真实地拥有她,而不是在虚无的梦里。
“你到底放不放?”楚姒清急红了眼眶,只觉得自己摊上一个大无赖,她牺牲色相帮助他,他倒好反过来欺负她。
“我偏不放,你奈我何?”赫连懿厚颜无耻地说道,侧下身,两人齐齐躺了下去。
他强悍的胳膊圈着她腰肢,健硕的胸膛贴着她雪峰,坚.挺的灼热抵在她腹部。
他历来自律,从不热衷于***,可每每与她相处,身子就不听使唤,叫嚣着,想要侵夺她的美好。
楚姒清吓得浑身紧绷,她冷脸怒斥,“赫连懿,不要以为救了我一命,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怎么为所欲为了?我只是抱抱你,这也不行?”赫连懿兴味地勾唇,俨然一副欠抽的德行。
楚姒清一时噎语,努努嘴,她又气鼓鼓着小脸说道,“抱可以!将你的那玩意收起来!”那玩意当然是指小赫连懿。
赫连懿嘴角轻抽,深吸口气,欲火生生逼回去,某处再都不敢叫嚣,成了可怜的软趴趴状。
楚姒清适才满意地勾唇,安安分分地躺在男人怀里,怅然道,“赫连懿……”
“恩?”赫连懿轻恩了声,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清儿,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做反贼?日日过着被追捕的生活,朝夕不保?”楚姒清难过地垂下眼睑,任何人都有着无可奈何,譬如她前世被迫做了杀手,沾染一身罪孽。
“为了活着!所以做反贼!”赫连懿眸底掠过一抹幽暗之色,坦然说道。不错,为了更好的存活,他培养自己的势力,见不得光,哪怕与天下为敌。
“赫连懿……”楚姒清被他浑身散发的那种悲凉之气感染,心口不自觉泛起微疼。不错,她亦是为了活着,做了杀手,强大地去取人性命。
“清儿,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像今日莽撞,我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放下仇恨,方能过的快乐。”赫连懿轻抚着她消瘦白皙的脸颊,一脸凝重地说道。
“赫连懿,你也不要我了吗?”楚姒清置气的话脱口而出,明眸里掠过慌乱的神色。
“傻丫头,你舍不得我?”赫连懿闻言,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恩,舍不得!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楚姒清低落地垂下眼睑,满是受伤的情绪。
历来,她都是被遗弃的一类人。
“你什么也没错!只是我,若再跟你纠缠不清,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灾难!”赫连懿怅然地叹口气。
“我不怕!杀皇帝的事都做了!要不,让我加入你们暗夜门,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还聘请我做你门中护法,十万两银子,对不对?”楚姒清央求道,那娇憨的容颜任谁看了都不忍拒绝。
赫连懿拧眉,立场坚定地说道,“别妄想,那是不可能的事!好了,你不累吗?睡觉。”说罢,阖上眼眸,详装假寐。
“赫连……”楚姒清唤了几声,男人铁石心肠,再都没理她,索性安安分分睡过去。
第二日,楚姒清醒来时,早已没了赫连懿的踪影,心中不免燃起一抹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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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四王府,万籁俱寂。
杨广守在门口,一阵困意来袭,不消片刻软在门边昏睡过去。
楚姒清深吸口气,紧了紧手里的长剑,一剑劈开紧闭的檀木红漆门。
“谁?”夏馨梅正和慕容熠尘耳鬓厮磨,整个娇小的身子依偎在男人怀里。
慕容熠尘停下亲吻的动作,不屑地凝向来人,“楚姒清?怎么?是来找本王算账的吗?”对于失去孩子的事,并未半分愧色。
“呵……”楚姒清望着眼前的一幕,心好似抛到九霄云外,连着痛都没有感觉了。
她冷然勾唇,质问道,“慕容熠尘,孩子死了,你可有半分心痛?”
慕容熠尘目光平静无澜,薄唇轻启,“我只能说,怪就怪,他生不逢时,本不该来到这世上!”
楚姒清眸光一沉,双拳握地嘎吱作响,深深的憎恨击溃了她历来的冷静自若。
生不逢时?多么讽刺,多么悲哀,小宝,这就是你亲生父亲要对你所说的话!
“忏悔!我要你给孩子忏悔!”楚姒清几步掠上前,长剑直至男人胸口,冷声逼迫。
“尘根本没做错什么?他不爱你,为你解决后顾之忧,好再嫁他人,你为什么还来指责她?”夏馨梅沉默许久,终究忍不住反驳。
“你他.妈滚开!没让你说话!”楚姒清怒火攻心,一掌将夏馨梅推下地。
“楚姒清!你找死吗?”慕容熠尘心疼不已,忙起身将挚爱扶起,“馨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夏馨梅微喘着,充满敌意地看向楚姒清。
“我再说一遍,当着我的面,给孩子忏悔!”楚姒清从怀里摸出一个灵位,不依不饶地逼迫道。
“本王真后悔,那夜没有将你一并解决!黄泉路上,也好跟孩子做个伴!”慕容熠尘不为所动,残忍的话如同刀刃,狠狠刮着楚姒清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
她哑然失笑,笑的寒凉,“慕容熠尘!我错爱了你,是我瞎了眼,一旦我不爱的,只有摧毁,任何人也休想再觊觎!”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手里的长剑决然刺出,深深没入男人身体,霎时殷红刺目的血汩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