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声声要杀你?你又对她做了什么?”慕容熠尘精锐的黑瞳冷睇着她,咄咄逼问。
“我……我晕过去了,醒来时,手里拿着行凶的匕首,楚姒清就将失去孩子的事归咎到我身上,她那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失态。”夏沁梅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她推波助澜,只是让楚娰清孩子流的更快些,免受药物折磨,说来,是恩赐才对。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若有半句谎言,我定不轻饶你!”慕容熠尘一甩衣袖,推门而出,匆匆消失在黑沉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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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楚娰清面如死灰,幽幽地游走在空荡荡的官道上。
孩子,对不起,娘不能为你报仇了,因为你爹拼死也要护着那个凶手,……我对他下不了手,是不是很没用?
孩子,记得不要去恨他,或许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楚娰清捂住闷痛的心口,眼泪被风吹干了,又汹涌而下,彷如无止境的河流。
走了半个时辰,她双腿虚浮,踉跄着软下,然,一抹蓝影飞快地掠了过来将她稳稳扶住。
是谁?楚娰清一怔,抬眸望向来人,“赵灵儿?”
“楚娰清,事先澄清,我可不是跟踪你。刚刚偷跑出来,在酒馆喝闷酒,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担心就跟了过来。”赵灵儿扶住她,将来意说清。
“不用你管!走开。”楚娰清不领情地推开她,从今往后,她只会好好爱自己,不会去奢求别人的关爱了。”她如此默念着,告诫自己。
这世上,除了阿洛,不会再有人爱她了!她早该醒了不是吗?任何人都不能取代阿洛,他是独一无二的,只爱着楚娰清的阿洛。
“楚娰清,你这人真是不讨喜,懒得理你,不识好人心。”赵灵儿吃了闭门羹,颇为窝火,但知晓楚娰清刚刚失去孩子,同情心使然,只得压下怒气。
赵灵儿气冲冲地,刚走远没几步,几个黑衣人骤然从天而降,三两下就用麻袋迅速地套住她。
“唔…..唔……救命。”赵灵儿拼命的挣扎,“楚娰清……救我!”她明知求救徒劳,却依旧抱着零星的希望。
楚娰清被拉回游离的思绪,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她!”
几名黑衣人互相递了个颜色,为首的人开口道,“庆国的妖后?呵,一并带走!今日收获不少啊!”
“是!爷。”黑衣属下急速冲了上去,将楚娰清团团围住。
楚娰清冷笑,三招下来,轻易地夺了一黑衣人的剑,然,许是因为流过太多的泪,她的眼前陡然一片模糊,继而又陷入无尽的黑暗。
“楚娰清……楚娰清你怎么了?”赵灵儿挣扎着喊道,四周没有打斗声,只剩下黑衣人张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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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熠尘出了宫门,漫无目的地走在回府的官道上,那缠绕他解不开的误会,令他万般沮丧。
此刻,多想同她见上一面,心平气和地解释一切。
走着走着,左脚蓦地踩上一枚硬物,他垂眸,弯腰将它拾起,不由得脸色骤变,深深的恐惧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一枚玉簪,他熟于心中的玉簪,楚娰清独有的贴身物,她心细如尘,是断不会丢三落四,那么唯有一个可能,他极不愿相信的可能,那就是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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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偏院,忙完公务的慕容子喧,满脸倦容,他出了书房,准备去探望一眼楚娰清再睡。
刚刚走进偏院,静如就匆匆迎了上来,“爷,楚姑娘不见了。”
“你说什么?”慕容子喧一怔,大步阔进房内,床榻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她竟然不告而别。”慕容子喧心底掠过莫大的失落,怔怔凝着空荡荡的屋子。
“六爷,以楚姑娘的性格不会不告而别。”静如疑惑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慕容子喧闻言,精锐的眸光四处流转,最后落定在白璧的墙上,那宝剑不见了,她究竟去了哪里?
“去转告王妃,我今夜不过去烟水阁了。”慕容子喧一颗心高高悬起,吩咐两句,匆忙离开了。
静如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就缓步朝烟水阁走去。
楚嫣然精心打扮了一番,娇躯沐浴着淡淡的芝兰香,“静如,你怎么来了?子喧呢?”
“回王妃,朝里出了急事,六爷被皇上连夜招走了。”静如垂眸,缓缓道。
“朝中有事?那么多皇子大臣,怎么偏偏什么事都落在他身上?”楚嫣然半信半疑,她批好薄衫,“带我去偏院,他是不是正和那个贱人做着苟.且之事?”
“王妃有怨言,也不能这般诋毁六爷,他和楚姑娘是清白的。”
“啪!”楚嫣然扬手一个耳光狠抽了过去,那长长的指甲跟着划破静如的脸皮。
“贱婢,连你也敢忤逆我?”楚嫣然瞪着美目,将几日来的委屈,不快尽数发泄到静如身上。
“奴婢不敢,只是想提醒娘娘一句,聪明的女人,不会给丈夫难堪。”静如不卑不亢道。
“你!”楚嫣然气的脸都绿了,将静如粗蛮地推了出去,“滚,统统滚!他不回便不会!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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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娰清醒来时,顿觉浑身乏力,她努力睁开眼睛,待看清周围的一切,不由得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