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娰清不屑地勾唇,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候这冯氏母女如何将戏唱下去。
“嫣儿,你胡说些什么?没嫁?那跟明喻拜堂的是谁?这几日出现在本宫面前的又是谁?”皇后满目质疑,凤眸紧紧盯着楚若蓝。
“是三妹,楚娰清!嫁给太子殿下的人正是她。”楚嫣然素手一指,话锋直对准楚娰清。
“啊?”慕容明喻因为太过震惊,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楚娰清?怎么会?”想想便一阵寒意,与他夜夜笙歌的女人,竟然是那个丑八怪,每日将他弄得浑身是伤的也是她!太惊悚了,太匪夷所思了。
楚娰清不怒,反而讥讽一笑,“姐姐,你究竟想说什么?继续,故事很精彩!”轻拍手掌,颇为佩服她颠倒是非的能力,炉火纯青的演技。
“你们几个打什么哑谜?还不快将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你们可知,偷换新娘是欺君之罪?”皇帝一拍案几,已是龙颜大怒。
冯氏哆嗦一下,将头埋得更低,有些胆怯拉了拉大女儿的衣角。
楚嫣然显然是见惯了大场面,但见她不骄不躁地回答,“皇上,事情是这样的……三妹楚娰清自幼生的丑陋,怕守在深闺永远嫁不出去,那日,太子大婚,她将二妹打成这幅样子,并代替她上了花轿……等我们发现的时候,米已成炊!”
“三妹,若是你真的喜欢太子殿下,姐姐愿意退出,成全你们二人。”楚若蓝宽宏得体,恨不得皇帝将错就错,把楚娰清许给太子。
“胡闹!为何当时不说?”皇帝怒斥,一挥衣袖愤然起身。
“皇上请责罚,因为事关重大,妇道人家没有主意,不敢禀告,这件事连着爹爹都被蒙在鼓里。”楚嫣然一字一句,将罪责撇清,又悄无声息地推到楚娰清身上。
“楚娰清!你姐姐说的可是属实?”皇帝劈头盖脸地责问,觉得荒唐之极,“那日,朕明明问你可有意中人,你为何不说,还将太子让给你二姐?”
楚娰清思量片刻,计从心来,她恭恭敬敬地跪下来,“因为臣女模样丑陋,有自知之明,不敢去亵渎皇家人!”
“哦?所以就以姐姐的身份嫁入太子府?简直是荒谬之极。”皇帝咄咄逼问;凌厉的目光仿若一把利刃。
但楚娰清并不畏惧,努力酝酿情绪,不着边际地将戏往另一个方向演绎。
“皇上,如果说臣女因为爱一个,失了心智,用错了法子,请您责罚!我无怨无悔。”楚娰清将头埋得更低,低沉的嗓音竟隐含着几分悲凉。
她深知,从梅妃看出,皇帝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对于世间的情爱不能两全,极为反感。
其二,皇帝更不会任冯氏母女闹腾,将错就错把她许给太子,因为她是庶出不受宠的女儿,楚若蓝的分量更能牵制楚怀遇。
果不其然,皇帝声音缓和,改了口,“你这孩子,倒也可怜,天生长得陋颜,却有追逐幸福的胆量,朕颇感欣慰。”
冯氏几人闻言,惊得嘴巴差的合不上?怎么回事?明明是她们占尽上风,怎么一转眼,那欺君的罪人成了皇帝怜悯的人?
“楚娰清,你真的爱慕本太子?”慕容明喻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楞模样。
“恩!”楚娰清羞涩地点点头,将那丑的惊心的胎记迎上太子的目光。
“呕……”太子干呕一声,心里发憷地别开视线,“别,你别寒碜我!”避之不及,嫌恶不已的样子。
楚娰清眸子泪花盈盈,故作哀伤道,“皇上,臣女自知有罪,再无颜见太子殿下,只得祝愿姐姐和殿下白头偕老。”说罢,掩面而泣,朝着冷硬的圆柱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