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太子府待客厅,红绸逶迤,烫金喜字灼人眼球。
唢呐声声,喜气盈盈,整个厅内一派欢声笑语。
上座,皇后与皇帝端坐于上,笑容慈爱,不适交头耳语着,下首的位置几位王爷携带女眷纷纷落座。
楚嫣然纤纤素手绞着丝娟,凤眸潋滟,盈满泪花,“喧,二妹她……”一副舍不得妹妹羊入虎口的痛心模样。
“嫣儿,事已经成定局,大好的日子,别哭。”慕容子暄见妻子难过,心底也不好受丫。
“子暄……若蓝的命怎么会这般苦?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能替她分忧解难。”说着,又挤出几滴晶莹的泪珠,哭的慕容子暄整个心都软了。
“嫣儿,即便倾尽整个六王府,我也不会让若蓝受到半分委屈,你且放心,三哥虽然顽劣,但娶正妻不是儿戏,他不敢将若蓝怎么样。”一番说辞,这才让楚嫣然宽心媲。
“六哥,楚若蓝那妖精,你理他作甚?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命。”昭阳郡主附上慕容子暄耳边,低语两句。
“不许胡说。”慕容子暄冷斥了她一声,而后正襟危坐开始观礼。
昭阳悻悻地撇嘴,也老实下来,有些百无聊奈地把玩着指甲,视线又若有若无地打在对面的慕容熠尘身上,少女的爱慕之情尽显。
今日的他一袭鎏金黑袍,同色系的玉冠束发,风姿绰绰,气度高洁。银质面具下,那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凝着今日的新娘----楚若蓝。
他看似平静,却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太子挽起她的手,一种无力浮上心头,精心策划,步步算计,到头来竟只能看着她成为他人的妻,悔恨,懊恼,不甘交织,他整个脸容黑沉的吓人。
他们仅仅一夜不见,事情就发展地不受控制,楚娰清究竟是被逼迫,还是心甘情愿下嫁?他不得而知,只知晓,他们的误会更深了一层,她昨夜竟然去过他的房里,还慌不择路地掉下药包,那么,是否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想想便是一阵心惊。
他连夜赶过去,想要解释,可她竟用钉子将密道的门给封得严严实实,连着解释都不愿听。
他不断告诫自己,必须忍耐,皇帝在场,他若是有所动作,还会殃及她的安危,衣袖中,他的拳头紧紧攥着,直至关节泛白。
负责主持婚事的司仪亮嗓子吆喝,“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大红盖头下,女子亦是感受到了来自左侧下方的灼热视线,她紧了紧拳头,压下心中的恨,怒,怨,循规蹈矩地行叩首礼。
没错,那红盖头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娰清!她必须要代替楚若蓝嫁给那个传闻中残暴无良的太子慕容明喻。
她除了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再无别的法子。因为周氏和秋菊的性命能否保全,全靠她是否乖乖下嫁。
楚娰清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嫁人,而且是嫁给一个可以说完全陌生的男人,忆起昨夜四王府香艳的一幕,心不禁泛起一股酸楚,慕容熠尘,我们自此真的再无瓜葛了!
“二拜高堂!”司仪继续道,打断了楚娰清游离的思绪。
“发什么楞!”慕容明喻阴阴地冷斥一句,狠掐了一把楚娰清的腰肢,与她并肩继续跪拜。
楚娰清吃痛地蹙眉,忍着憋屈不敢发作,盈盈跪了下去。
这一切落入慕容熠尘眼中,是又怒又痛又恨,黑眸渐渐渗出一股浓浓的杀意,他的清儿,他都舍不得碰一根毫发,那慕容明喻倒好,竟敢明目张胆地欺负?猩红着眸子,恨不得就此斩断慕容明喻的手。
楚娰清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她亲昵地挽住夫君,齐齐叩首,广袖中的手略微一动,太子慕容明喻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整个身子匍匐在地行跪拜大礼。
“哈哈哈…..”伴随而来的是,众位宾客忍俊不禁的哄笑声。
“三哥!你模样真逗!跟蛤蟆似的。”十三王爷口无遮拦,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引得皇帝,皇后哭笑不得。
慕容熠尘紧绷的脸容也微微缓和,这鬼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会吃亏?而后,他又朝身侧的杨霄低语,“我交代的事,可有办妥?”
“爷,杨广定会赶在洞房之前回来复命。您请放心。”杨霄回禀道,忧虑浮上心头,他思忖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道,“爷,今晚是梅妃娘娘侍寝的日子。”
“恩……”慕容熠尘淡淡允了声,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此刻,他满心想的都是楚娰清,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慕容子暄精锐的眸子微眯,若有所思地凝着场中那身形消瘦的红衣女子,恍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子暄,我头疼。”楚嫣然怕精明的丈夫看出端倪,忙不迭按住额头。只要拜完堂,洞完房,等生米煮成熟饭,楚娰清哭天喊地都无用了。
“嫣儿暂且忍耐一下,等三哥他们行完礼,我们就回府。”慕容子暄拉住妻子的手,体贴道,虽然今日婚宴处处渗着诡异,但也无心去探究。
场中,慕容明喻缓不过气,挣扎了半晌才站起身。
“皇儿何必行如此大礼?”皇帝浓眉一挑,不悦地责问。这个三儿子,臭名昭著,好不容易娶正妃,也没个正行,让他人耻笑。
“父皇,儿臣……”慕容明喻有苦难言,想解释却无从下手,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弱女子给折腾的,说出去,不是更加贻笑大方。
“皇上,明喻这孩子许是太过高兴,大好的日子,你就别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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