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服河山,他甚至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无情的伤害了你,飞澜,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她与顾非凡自幼一同长大,他们非常了解彼此,所以,他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恰好的刺在飞澜心上。
“够了,你别说了。”飞澜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自然没有忘记,她也根本无法忘记,君洌寒的确曾深深的伤害过她,那些伤害像刀割一样在她心口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可是,她依然爱着他,他也深爱她,那些伤害被浓烈的爱掩埋。
“怎么?我说道你痛处了吗?飞澜,你就那么信任他?他可以伤害你一次,也可以伤害你第二次,第三次。”顾非凡冷笑着,在她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并随手翻了下她看过的书册,“你现在看这种无趣的东西?看来他是想将你当做温顺的猫咪来养,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你超级客卿。”
飞澜看着他,静静的笑,“表哥,你有没有想过,或者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所向披靡的将军是父亲对我的期翼,塞北战神是君洌寒对我的嘱托,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我早就过怕了,你知道吗?每一次杀人之后,鲜血迸溅在身上的感觉都让我恶心。可是,表哥,你还是在逼我。”
顾非凡剑眉轻蹙着,语气柔和了许多,“如果我说,只要得到你,我就放弃争夺,你愿意来到我身边吗?”
飞澜摇头,苦笑着,“表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为了权力,你一次又一次将我拱手相让。而君洌寒,他的确伤害了我,可是,每一次,他都用鲜血很生命向我证明,我在他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飞澜,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君洌寒也不愿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从我懂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默默的守护你长大,你对我笑的时候,我的世界都晴朗了,而你难过的时候,我也会被你牵动情绪,飞澜,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飞澜……”
“不要再说了。”飞澜清清冷冷的打断他,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她从不否认,在那些年少单纯的时光中,顾非凡对她的感情并没有掺杂一丝杂质,他是真心的疼爱着她。可是,后来,他们都长大了,他变得不再像他,他更喜欢权利和俯瞰众生的感觉,他不甘于屈居人下,他甚至忘记了身为臣子的本分。他们再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开始越走越远。
“如果表哥来此只是为了和我叙旧,那么大可不必了。皇陵四周都是皇上的人,如果落在他手中,表哥只怕要落得和豫南王同样的下场。”
而对于她的话,顾非凡似乎并不在意,“澜儿多虑了,我既然能毫发无伤的来到你面前,自然也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只不过,你的宝贝儿子会不会安全,我就不好说了。”他说完,将腰间佩剑放在桌案之上,那柄宝剑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光泽,正是无忧随身携带的‘月光剑’。
“无忧?你将他怎么了?”飞澜的情绪无法继续保持冷静,她的无忧,就是她的命。
“他很好,见到我也格外亲切,一直不停的叫着表舅舅,当初我将他困在丞相府时,我们的关系就很融洽。”顾非凡笑的越发得意,只要无忧在他手中,他就等于抓住了飞澜的软肋。
正是此时,殿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是刚刚离去的侍女回来了。顾非凡冷扫了眼殿外,而后不急不缓道,“看来我该离开了,如果想见你的宝贝儿子,今夜子时,将军府不见不散。”他说罢,顺着窗子,飞身跃出。
嘎吱一声殿门轻响,侍女推门而入,对飞澜盈盈一拜,“回禀皇后娘娘,王爷似乎不在殿内,奴婢已经差人去皇陵寻找,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飞澜站在窗前静默不语,侍女的话完全在她意料之内,无忧既然已落入顾非凡手中,侍女又怎么可能找到他呢。半响的沉默后,她缓缓回身,对侍女道,“告诉皇上,我去将军府找无忧了,如果,我无法回来,请他将无忧抚养成人。”她语气微顿,美眸敛起一丝寒意,“还有,他身边有奸细。”
“娘娘!”飞澜话中意思,让侍女懵懵懂懂,但未等她反应过来,飞澜已经飞身而出,转眼便没有踪迹。
将军府中,似乎一切都不曾改变过,但飞澜明白,这里早已被顾非凡控制了。难怪天罗地网都抓不到他,原来他竟是躲在这里,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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