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起来了,披着长长的绸衣去洗浴,像画儿上的旧时女子,脚无声息的,从画中离去。
玉灯儿上手去整理大床,四爷的睡袍睡衣,少奶奶的轻衣软缎,明艳鲜亮的绫罗绸缎,水一样由床上淌到地下。
吴妈这时敲门进来了,吴妈是少奶奶由娘家带来的,是从小儿奶她长大的奶娘,因此格外啰嗦些,这时进来说:“起来了?把奶钵里的羊乳热到八成儿暖再给她喝,温不吞的喝不得,仔细坏了肚。”
少奶奶许是在浴室听到了,说:“不喝羊乳,别要给我热!”
吴妈立刻说:“那打些豆浆?还是熬些粥?”
“不用,我不吃。”
少奶奶不爱用早餐,可这是吴妈的大忌,吴妈自己少吃少喝可以,少奶奶短一顿不吃都是大事,总要唠叨不休。
吴妈走向浴室,隔着门便要数落,少奶奶料到了,嫌唠叨,说:“吃些点心好了。”
吴妈没有退出,必要等着少奶奶出来。少奶奶自来戴着两件金器,颈子上是细丝一样的链儿,左脚踝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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