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她将它拿了下来,却将卞嫔留下的那一块玉佩戴在了身上。
凤婧衣将摘下的那一块玉佩收起,起身放到了梳妆台的一只锦盒中,平静地说道,“准备早膳吧,有些饿了。”
沁芳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应了声,“是。”
夏候彻尚在早朝,早膳便是她一个人用,用了晚膳一如往常接受太医们的请脉。
正殿刚下了早朝,孙平便寻来了东暖阁,见太医们正在诊脉便静站在一旁等着。
“皇上下朝了。”凤婧衣淡笑问道。
孙平点了点头,回话道,“是,这会儿是太医过来给娘娘请平安脉的时辰,皇上那个性子你也知道,奴才不过来把太医们请脉结果给他禀报过去,他也不放心。”
凤婧衣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太医们诊完脉,向孙平说了脉象,便告退了。
“钰妃娘娘一会儿还要做什么?”孙平问道。
凤婧衣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出去在园子里走走罢了。”
孙平闻言笑了笑,说道,“奴才着内务府,在外面寻了个玩杂耍变戏法的班子进宫,娘娘要是有兴致,下午奴才就给你安排去看看。”
“怎么想起请这样的班子进宫了?”凤婧衣讶然道。
宫里偶尔会请戏班子入宫,那都是请最出名的,杂耍戏法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从来不会传入宫里的。
“这要没有皇上点头,奴才也没这个胆子去请这些人进宫来啊。”孙平含笑望了望她,继续说道,“皇上说看着喜庆,兴许娘娘看了会高兴些。”
皇上要忙着朝政也不可能时时陪着钰妃娘娘,先前向太医问起说钰妃有梦魇之证,太医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不去想那些东西,夜里自然也不会梦到。
于是,皇上才吩咐了他让内务府请这些班子进宫,不过是希望钰妃娘娘看了能高兴些,不再心里想着上官大人的死而心情沉郁。
“那你安排着吧。”凤婧衣点头道。
“行,那奴才先去给皇上回话了,安顿好了再过来通知娘娘。”孙平说着,跪安退了出去。
凤婧衣望向沁芳,道,“一会儿差人请苏姐姐一起过来看吧,我也好几日没见着她了。”
“是。”
“今天阳光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她说着,已经从榻上起身。
沁芳连忙去给她取了披风系上,方才跟着她出了皇极殿。
谁知,刚出门没走多远,便正撞上入宫面圣的楚王夏候渊,上前朝她见了礼,“钰妃娘娘这是要出去吗?”
“出去走走。”凤婧衣微微颔首,说罢便准备带着人离开。
夏候渊在她擦肩而过之时,却开口道,“有人托本王带件东西给娘娘。”
凤婧衣顿步望向他,“什么东西?”
夏候渊说着望了望跟在身后的家仆,道,“东西拿过来。”
仆人闻言捧着一个盒子近前,夏候渊伸手掀开了盖子。
凤婧衣看到盒中的东西猛然一震,刷地抬头望向他,“哪里来的?”
盒子里不是什么特别之物,只是一盏破旧的河灯,可是那河灯却是她在北汉丰都的祭神节放入河里的那一盏,只有萧昱知道这件东西,那么是什么人托他带进宫来不言而喻。
可是,这样的时候,他怎么会来了盛京?
夏候渊盖上盒子,淡笑说道,“这河灯的主人想见一见娘娘。”
凤婧衣秀眉紧锁,有些惶然,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恐惧。
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候来这里,一旦被夏候彻知道了,又怎么会放他活着回去。
“本王还要去面圣,娘娘若是要见,再差人通知本王吧。”夏候渊说着,带着人与她擦肩而过去往皇极殿。
他想,这世上再找不到比萧昱更胆大疯狂的人,竟然在两国交战之际,在混乱的战场上混入大夏军中千里迢迢来了盛京,来到自己死敌的眼皮底下。
凤婧衣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主子,是什么人?”沁芳扶着她问道。
凤婧衣敛目深深吸了口气,道,“一个我不该见的人。”
沁芳见她这般异样的神色,心中也猜出了个七八分,若不是上官将军,还能有谁让她这般。
“回去吧。”凤婧衣转身准备返回,已然没有了散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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