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法兰西帝国不得不暂时撤出北圻,向南……呃,这个战略性撤退!那么,各位可以想见,北圻这儿,春水社必定是再也呆不下去的了——中国人也好,顺化朝廷也好,都会将春水社当做‘反叛’,痛加剿杀的!”
顿一顿,“我们亦要为社内的兄弟姊妹的生计、生命负责!——所以,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请求——法兰西帝国准许春水社南迁南圻!”
哦,这是在……讲条件。
未等阿尔诺将军出声,莫雷尔将军便一叠声的说道,“这是当然的!非但‘准许’,而且——无任欢迎!无任欢迎!”
好了,阿尔诺将军也不必“出声”了。
善娘嫣然一笑,“多谢了!”
伊人笑靥,如花之绽,莫雷尔正在心神荡漾,善娘已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万一——也是‘万一’啊!——万一,法兰西帝国以为越南……这个,战略价值有限,不值得为之耗费更多的资源,做出了撤出整个越南的决定——”
啊?
“那么,各位亦可以想见的,春水社——嗯,别的人不说了,单说阮先生和我吧!我们两个,在整个越南,都必定是待不下去的了!因此,我请求,到时候,法兰西帝国准许我和阮先生移居法兰西——并为之提供相应的帮助!”
在场人众,连阮景祥在内,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嘿,别看这个小娘子什么“小挫”、“敷衍一番”、“胜败乃兵家常事”、“转败为胜”说的漂亮,事实上,她已经对这场战争失去了信心,非但认为北圻将不保,南圻亦岌岌可危,不然的话,怎么会提出这样子的要求?
不够,就要求本身来说——考虑到她承受的危险以及“对法兰西帝国做出的贡献”——并不算过分。
唯一没有皱眉的还是莫将军,“欢迎之至!欢迎之至!——都包在我的身上!都包在我的身上!”
略一顿,“善娘小姐移居法兰西之后,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这个……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哈哈!哈哈!”
非但“没有皱眉”,简直“眉飞色舞”了。
听者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欢迎之至”?乍听上去,还以为你莫将军对“法兰西帝国做出撤出整个越南”“欢迎之至”呢?
不过,无人出声。
阿尔诺将军本来想说点儿什么的,但转念一想,自己既然向中国人投降了,则善娘不论作何要求,都不干自己的事情了——自己即没有能力履约,也没有能力违约,“法兰西帝国”践诺与否,还真只是莫雷尔将军一个人的事情了。
“我相信莫将军千金一诺!”善娘将手一让,“既如此,就请上路吧!”
并不能一出司令部就“上路”,还得先替莫雷尔将军小小装扮一番。
善娘要莫将军脱下军装,换上本地百姓的衣服,还有——将须、发尽皆剃光。
“换装”是理所当然的,剃掉胡子,莫雷尔也能够接受——毕竟,他的须发是红褐色的,于思满面,太扎眼了;可是,连头发也要剃光?不由就大为踌躇了。
到了山西、升龙之后,我莫将军就是远东第一军余部的最高指挥官了,以光头的造型示于全军,介个,介个——
但善娘非常坚持,莫雷尔无奈,正准备屈服,阮景祥看不过去了,说:算了,头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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