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吩咐厨房煮了浮元子。他们是江南人氏,有春节早晨合家聚坐共进浮元子的习俗,寓意新的一年合家幸福、万事如意。初一早晨她睡过去了,而秦浩远又外出,这初二的早晨可算是补上了。
吃过浮元子,秦浩远让清风回松苑取来画笔和彩墨,又让小舞备了些清水,取出宣纸在书案上铺好。
沈惜月起初对他的画作并不十分期待,见他各种规格的画笔和彩墨备得如此齐全,这才有些相信他是真的会作画。不过她认为作画得需要些时间,便让小舞泡了花茶,一边喝茶一边半躺在软榻上等待他的大作问世。
秦浩远缓缓闭上眼,略微沉思后,睁开眼,蘸墨落笔。只见他目不斜视、笔意流转,仿佛人画合一,世间已无其他。沈惜月连同清风小舞等人仅仅是看他的作画之姿便已痴迷。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浩远搁笔,看他作画之人这才回过神来。沈惜月赶紧起身提着裙摆快步走到他身边,朝他的画作望去。
那是一个银装素裹的天地,一女子立于腊梅下,面带笑意微微扬头,仿佛在轻嗅梅香。腊梅娇鲜可人,寥寥数笔,便将树下女子出尘脱俗的绝美风姿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女子好生面熟。”沈惜月沉思片刻后惊呼:“是我!”
那是她的眼睛还未复明之时,听小舞说外头下了雪,窝在屋里半月之久的她便想出门走走,小舞经不住她的央求,便带她出了门。
那天秦浩远刚踏进梅苑的院门,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色,从此这画面便刻在了他的心上。
“我以画换字,惜月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