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敌意。
若是没有汪文言在场,冯德邻完全可以凭借官场规则,强令赵信退出这个案子,转交别的档头负责。
他虽然不能干涉赵信的查案过程,但他是理刑百户,有分派案件的权力,是东厂督主之外,唯一有权力将赵信调离这桩案子的人。
而且两人都是王系人马,上下有别,若是冯百户蛮横起来,赵信也没有办法阻挡。
东厂内哄,一个小档头,居然敢跟理刑百户对抗,这种事,大明开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
在讲究尊卑伦理的大明帝国,无缘无故以下犯上的人,不会被任何上司所喜。
上司不喜,自然就没人提拔。
那还怎么混得下去?
“汪守泰,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冯德邻怒喝道,“圣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向着东林党那群jiān贼!”
汪文言嘿嘿笑道:“冯百户,君子绝交无恶言,你这可是着相了。”
冯德邻不屑地啐了一口,道:“君子?我呸!一群伪君子!”
听了两人的话,赵信心里不由得一抖,看了看叶开,见对方的眼中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这才猛然醒觉,这叶开的主人,不正是东林党的魁首,前首辅叶向高么?
原来自己还是踏入了党争的血腥战场!
不仅朝中有党争,东厂之中,照样有党争,这汪文言,明显就是东林党的盟友;而冯德邻,自然就是浙、齐等党的盟友。
朝堂之上,绝对不会有墙头草的生存环境。
非黑即白,非此即彼,若是想骑墙,恐怕会被两边打成狗肉之酱!
可汪文言和冯德邻,都是王督公的心腹之人啊,怎么会分成了两派?
想起今ri发生的许多诡异事情,赵信的思绪,不由得乱成了一团。
此时,那丑女苏兰馨忽然说道:“赵大人,陈武的死亡时辰,应该是在昨ri晚间。”
赵信这才回过神来,就让汪、冯两人互斗去吧,替梁成和丁小灿洗脱冤屈,才是当务之急。
“昨晚?”赵信问道,“从何得知?”
苏兰馨黑如点漆的双眼中,平静无波,回道:“眼下盛热,尸首经一ri即皮肉变动,作青黑sè,有气息,细闻死者的手指及方才的乌青处,皆有此状;若要让其余皮肉不会变sè,只有一个法子。”
“是何法子?”赵信急问道。
“用棉絮包裹尸首,置于地下密室之中,四周堆以冰砖!”苏兰馨回道,“即使于盛夏之中,也可历数ri而不变sè,倘若小女子猜得不错,这陈武的家中,必有一间堆放了冰砖的地下密室!”
叶开挥了挥手,立即就有十余名汉子冲进后堂,仔细搜索密室所在去了。
苏兰馨又继续说道:“方才陈家娘子说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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