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人命,坑害忠良!”徐掌班双眼闪出一道jing光,厉声叱道,“这两人仗着我东厂的势,缢杀黄华坊的陈武,被本官当场逮个正着!赵档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缢杀陈武?
陈武居然死了!
赵信的心中,猛地一抖,看来这个案子,似乎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复杂万分!
尽管亲眼见到梁、丁两人被打得如此之惨,赵信依然没有过于激动。
他是下属,在等级森严、规矩如铁的东厂,攻击上司,而且还是徐掌班这样的大佬,那可是天大的罪名!
这中间的陷井,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没有自己的命令,梁成和丁小灿是绝不可能杀陈武的,因而能杀陈武的,只能是徐掌班!
道理很简单。
陈武并不是高官显贵,不属于东厂密切关注的那类人。
而徐伯玉是掌班,不是档头,没有直接查案的权力,却如此关心一件普通的杀人案,而且还主动嫁祸给赵信的手下!
此地无银三百两,倘若说徐伯玉与陈武之死毫无关系,赵信是绝不会相信的。
首辅方从哲的长子方世鸿,为了银子,要罗全杀陈武灭口。
而徐伯玉呢,居然直接就缢杀了陈武,然后嫁祸给梁成和丁小灿!
这陈武,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惹了如此多的厉害人物,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信脑中的念头急闪,但嘴里却不卑不亢地回道:“卑职奉了督主的严令,福建沉船案的相关事宜,绝不容外人插手,徐大人,此事似乎与你毫无关系!”
档头接手的案子,只向皇上和督公负责,连郑千户都无权过问,更别说徐掌班了。
徐伯玉能在东厂当上掌班,岂会被赵信这种青涩小子扔出的大帽子吓倒?
“哈哈哈哈……”徐伯玉仰天大笑道,“赵档头,本官做档头之时,你还没出世!用不着你来教我东厂的规矩!你可知陈武是何人?”
赵信沉声问道:“还望徐大人赐教!”
徐伯玉从怀中扔出两块牌子,盯着赵信,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陈武,是我丑颗的番子!”
一块是锦衣卫的小旗腰牌,另一块,赫然是东厂的番子腰牌!
赵信的眼力很好,他家学渊源,一眼便看出了这两块腰牌,绝不是假冒的,而且上面的的确确刻着陈武的名字!
陈武是丑颗的番子?
赵信的脑海中,似乎有很多东西,浮了起来,而且很快就串成了一条线。
可惜这一条线都是模模糊糊的,让他有些看不清楚。
“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暂且放下脑中的念头,赵信大声道,“徐大人,他的死因,卑职自会勘察得一清二楚,不劳大人烦心!”
徐伯玉冷笑道:“这梁成和丁小灿,都是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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