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便算是了却旧情,不方便再对赵家的处境施以援手。
可眼下救了自己女儿的,又是故人之子,这份情谊,不能不报,给这少年一份富贵,对郑千户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赵信恭敬地说道:“回世叔的话,小侄身无长技,并无谋生之道,只能以家父那微薄的俸禄苟且渡日。”
他的回答很得体,话中的悲戚之意、两父子的相依为命之情,也展露得淋漓尽致。
郑千户正待开口劝慰几句,并赐个营生之道给面前的少年,从门外忽然进来了两个人。
一个头戴圆帽、脚着皂靴、身穿褐衫,身材高瘦结实,满脸的剽悍之气;另一个身材魁梧、仪表堂堂,手执一柄拂尘,身上穿着一袭绣着白鹇的青袍,竟然是个五品官员。
“卑职参见千户大人。”满脸剽悍之人来到郑千户面前,拱了拱手道。
赵信见他身穿东厂的颗管事服,应该就是丑颗掌班徐伯玉。
“哥哥,多日不见,究竟是什么急事,非要把小弟从宫中唤来?”手拿拂尘的五品官员,话音尖锐,如同女声,不过举止间倒是从容潇洒,颇有几分男儿气概。
这人对郑千户的称呼,与他人不同,而且表情随意,状甚亲昵,应该是从宫中赶来的魏朝魏公公了。
魏朝事王安甚孝,安也以子侄待之,因此他与郑仁泰之间,关系不同于他人。
“婉容,”见魏朝和徐伯玉都来了,郑千户便对女儿说道,“将事情给魏叔讲上一遍。”
美貌小姐郑婉容又踹了张超一脚,才气呼呼地说道:“魏叔,我听闻你在灯市大街有间赌坊,便去借上几十两银子,没想这个狗杀才的手下,居然敢反抗!”
她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不过深知其脾性的魏朝倒是一听便懂,闻言笑道:“又离家出走了?”
郑婉容嗔道:“家里这么闷,我就出去散散心,忘记带银两了,哪里叫离家,不准你告诉爷爷!”
郑仁泰举起手,阻止女儿继续胡闹,指着张超,对魏朝说道:“这位张兄弟,便交给你带回去吧,不必惩处,严加看管便是。”
他嘴里说不必惩处,不过大伙儿都听得出来,这便是让魏朝自己清理门户的意思了。
郑千户不动手,只是不想跟魏朝和徐伯玉这两个同党发生矛盾,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张超的冒犯行径。
魏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嘻嘻地说道:“这狗杀才,赚了点银子,眼睛便长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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