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走罢。”
他便是豁出这一条老命,也成全了自己的女儿吧,也总比现在这样行尸走肉强啊。他要是真的让女儿如今这副模样出嫁,叫他拿什么面目去面对她黄泉的母亲。
“今日,大婚。”原本樱倾离的软糯的语音不复存在,声线像是那雪地里的寒梅,沁人的冷意,但是也坚定的不容拒绝。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樱老将军,亲自拿发梳将樱倾离将养得分为柔滑的三千青丝一下又一下的梳理整齐,这本该是她母亲做的。
只是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再也无颜带下去,夺门而出。那哪里是战场上的战神一般存在的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哭得老泪纵横,几近失声。
婚礼总是忙碌而紧张的,大红色的灯笼,大红色的鞭炮,大红色的花轿,大红色的彩带,大红色的将军府,甚至整整一条街都是红色的。
十里红妆。
细细看來岂止十里,数十里也不未过,樱老将军简直是将整个镇西将军府都搬空了,只求自己的女儿能够喜乐。
“及时到。”
司仪一声高喊,喜娘将大红色的喜帕盖在了樱倾离的凤冠上,摇曳不尽的流苏,让她只能看得清自己大红色的鸳鸯绣鞋,和那不知归途去路的花瓣路。
“等一下。”她轻轻的说到,走到那雕花窗前探身,那一株黑色的芍药花也随着她的好转茁壮了起來,她轻轻拂过那枝上的才冒出來的花骨朵,将它们摘下,摁在了凤凰的眼睛上。
凤凰点睛,天衣无缝。
倒是看傻了一众陪嫁的丫鬟和喜娘。
“走吧。”樱倾离寒梅一样的嗓音将众人点醒,快步敛眉过來搀扶住她,扶着她一路出得将军府门。
入得花轿,在司仪一声高昂的“起轿”声中,欢喜的唢呐声响起,热热闹闹的开始绕城一周然后望着皇宫而去。
本來是尘埃入定的事,也生出了变故。
“慢着!”
一声熟悉的男声,透过热闹的唢呐声响起,让面无表情的樱倾离的心也随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