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谷,衣袂迎风,前方依稀传来激流的水声。雨水裂开冬日干枯的峡谷奔腾而过,穿越万山丛林,翠绿迤逦覆着苍山。穆流汐看着身边的夏寂言,有些怔然。“流汐,这里,是三年前我常来的地方。”夏寂言开口,不去看穆流汐脸上的表情。穆流汐此时还不知道,只有在这儿,夏寂言才能真正的放松。曾提缰立马开怀畅笑,曾渊临岳峙傲视天地,曾指点江山意气飞扬,如此清晰,清晰得触手可及,如同一湾清冽深潭,一纹一波漓漓晕漾着,不休亦不止。“那是我还是程一尘的上司,怀远将军。”夏寂言看着远处的山峰,“只是后来……”
“我还不知道司韵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让你如此……”
“流汐,你和她不同。”夏寂言收回目光,看着穆流汐,“她像只蝴蝶,而你,是幽兰。”
手腕上的白玉镯闪着光芒,玲珑剔透,映着她清丽的眸子。她知道,司韵是他曾经纠缠心间的一缕执念,她也知道此时的司韵在他心中只余了渺远的印记。参不透红尘,望不穿恩怨情仇,众生苦,苦为情生。她自知是认定了,没有征兆亦无丝毫犹豫,是他,为他,他不会离开,她也知道。只是听他谈到司韵时,心里难免苦涩。唇角掠过一丝明淡的微笑,她站起来对着山谷大喊:“夏寂言!”面上湿湿的,风吹来有些凉意,浸着肌肤,同那笑化在了云间。那一声呼喊,自四面八方回荡过来,一瞬涨满了心口,苦涩酸甜,恍惚间竟叫人有种不顾一切的激狂。他起身站在穆流汐身后,张口欲喊,一眼见那下临绝壁的山石摇摇欲坠就在崖边半步之遥,“流汐,小心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便纵有千种风情,如今的夏寂言,也只要你一人。”
穆流汐浑身一颤,轻轻的在他怀中转身过来,怔怔看着夏寂言站在面前,早蓄满了眼的泪水悄然而下,一言不发。
眼底猛地波动,夏寂言眉心骤紧,“流汐,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无人能及。司韵只是我曾经的一缕执念而已。而你,却不是,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
穆流汐怔忡,突然泪中带出一抹淡笑:“我又没有说什么。”她在他的怀中侧头道。
夏寂言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道:“你心中所说所想,我又岂会不知?真的爱一个人,就是连思想,都不愿让他去想别人。何况你是穆流汐。”
穆流汐闻言敛了笑,静静看着夏寂言,夏寂言搂着她的臂上力道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力量,叫人一动也不敢动,一动也动不了,几欲窒息。穆流汐伏在夏寂言胸前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气恼挥手捶他,又被他环着挣扎不得,心中那道委屈无处发泄,竟扭头往他肩头狠狠咬下。夏寂言哼一声,只是搂住她。
那痛锐切,但夏寂言并不说话,也没有推开她,“流汐,我说真的,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女人。”
穆流汐缓缓松口,“我只是气,气你这个时候还对我说司韵。我……我讨厌你说她。”脸上是猝狭的红晕。
夏寂言笑了笑,“我知道,以后我不会了,傻丫头。”
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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