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宗教战争,狡猾胆小的奥古斯丁一直袖手旁观,做着捡漏积攒信仰点积木的卑鄙行径,直到这个抱着欣赏风景心态的红手套修士被暴躁的狼人君王柏克莱毁掉心爱教袍,才开始暴走,那是守夜者屠夫唯一一次丧失理智,从一名个性鲜明的极端利己主义者转变成不计后果的战争狂。
奥古斯丁已经看到了那座临时搭建的血腥祭坛,他缓缓蹲下去,抓起一把抽泣者平原特有的土黄色沙砾,仍由其从指间滑落,默念道:“尘终归尘,土终归土。一切不洁,在我眼前消散。”
双眼不带感情的奥古斯丁站起身,不论是拍卖价值还是宗教意义象征,珍贵程度都仅次于原始手稿的《教诲》被拆散,六百二十四页以他为圆心如潮水铺散开去,随即瞬间消失不见。
距离那座试图剥离某位战败者灵魂的邪恶祭坛,不近不远,是一千五百米,但足够堆砌出数个充满敌意的方阵。此时,站在奥古斯丁眼前的众多敌人,有前来看笑话的幸灾乐祸众多异族强者:亚马逊一族的雌性战士,她们手握“月亮镰刀”,而非一般种族战士的标枪,这意味着她们是这个“世上最强悍女性群体”的上位者;地位仅次于十数位精灵女王的精灵长老,她们的标志性银发是人类贵妇最痴迷最吹捧的假发材质,为此愿意倾家荡产;壮硕身躯上绘满先祖图腾的牛头人酋长,它们的力量,来自历代祖先的庇护和恩典。最远处,还有十几个负责祭坛黑暗仪式的高阶萨满,离奥古斯丁最近的敌人,是负责清理战争的仆人阶层――没有地位、发言权和固定家园的半兽人,侏儒,以及各类数目和天赋都不在这个大陆占据优势的杂交物种,不算格外强大,但数量众多。
许多黑暗物种似乎还对奥古斯丁身后的圣乌尔班存有忌惮,不敢率先开启战端。
但别忘了这个穿教袍的家伙是以屠夫角色坐上异端裁决所巨头位置。奥古斯丁微微扯动提坦龙眼法杖,这颗以一头神圣巨龙眼睛打造而成的史诗级法杖,龙眼睁开一条细缝,光芒暴涨。
奥古斯丁四周出现了不断坍缩的三十颗红色光球和二十一颗黑色球体。数量的微妙不同缘于这个左撇子的惯性,儿时的私人魔法老师说过左撇子有利于延续生命,对于魔法师而言,多活几年,就是在魔法原理的探索道路上多走几步。奥古斯丁能够活到今天,就在于无数小细节的刻苦坚持,不知疲倦摘抄禁书中一切有利于自身成长的晦暗理论,摆放数万块多米诺骨牌只为了锻炼对轻微力量的掌控,连睡梦中都在吟诵一个音节都不允许偏差的咒语。51颗汇聚了躁动不安元素的红球和黑球激射而出,将最近的二十头黑暗物种炸得粉身碎骨,剩下一些只是头颅爆破掉的生物,是肉体强悍但灵魂稀薄的蛮荒货色,奥古斯丁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因为马上就派上用场了,他的前方排列出十几个整齐的小玩意,傀儡术的精髓,灰巢。
提坦龙眼为起始,十数道红线牵引着那新鲜的傀儡线偶,转头向同族展开杀戮。
魔法,不论正统白魔法还是禁忌黑魔法,有一个共同点,极为考验魔法师的思维能力和将发散性思维转化为实质的掌控力,在法条橙拍卖场,老卡佛的比喻很形象生动,魔法师是另类的画家,需要左手画圆形右手画方形,要求同时进行,同时完成。再艰难一点,就是左手握有油瓶右手持有水瓶同时向一只水杯倾斜,做到油和水的重量相等,更晦涩艰辛的,傀儡师的控制灰巢就是个极端例子,灰巢不是丢出去就行,务必要和傀儡的灵魂肉体达到同步和共鸣,才能发挥出灰巢的阴暗意义,否则傀儡术如何能够从魔法主树中独立出来一根粗大枝桠?
奥古斯丁的杀人手法很有观赏性,更难得是很直接,讲究效率,但他的前进没有止步,在将一位失去价值的半兽人傀儡身躯炸成碎末后,已经表现出魔法师和傀儡师身份的他伸出左手轻轻吟诵:“来自掌死权和守坟茔的桃乐丝女皇,我虽未选择向您臣服,但请赐予我折断圣卡洛长矛的源泉。请为我竖起《海伦墓地手记》,《声望休止符》,《摆渡者乐章》和《最后墓志铭》。”
四本由灵体凝聚为实体的华美爱尔兰亡灵圣典悬浮在空中。
随着一段悄不可闻的秘密祷告,迎来了终章:“为不愿安息的亡灵竖起墓碑。”
大地在颤抖。
无数墓碑破土而出,成为生灵的埋葬地。
最可怕的是除了爱尔兰亡灵书,那个对数种职业熟悉程度已经不可以简单用可怕去“赞美”的疯子同时配合上了六十一级大面积魔法【火神的游历】,以及让人行动产生滞缓所以更加绝望的高阶奥术【时间女神的凝神】,树立在这个怪物眼前的景象,是炼狱:亡灵书墓碑不断冲出大地,将蛮荒大陆的物种们冲撞到空中,侥幸击碎厚重墓碑的强者,还要面对游走于墓碑中间的灼热火焰长龙,这显然不是普通火元素的躁动,掺杂了大量被黑暗物种视作最大无形敌人的圣洁气息。而术士领域的“圣眷”凝滞将伤害带来了无情的最大化。
真正的终章,才让它们崩溃。
这一大片破败不堪的墓地中,竟然出现了萨满才有资格去钻研精通的【图腾柱】――昵称“灵魂引渡的小舟”。
这个人类,竟然连灵魂都没有放过!
还有他不会的领域吗?
他独行于肉体和灵魂都被毁灭殆尽的墓地,穿梭而过。
孤单的,冷漠的,恐怖的,直面第二批敌人:亚马逊战士,精灵长老,赤裸着身躯的牛头人酋长,还有数个隐秘种族的大人物。
奥古斯丁,眼眸呈现出奇怪的红色。
这位来自大贵族家庭的胆小鬼很自私,是绝对理性到残酷的现实主义者,在兰黛城堡面对狮子王托德侯爵的骑士团时,一开始就准备舍弃昆丁夫人,在他心目中,这只能够解决身体欲望的佛罗伦萨小猫咪并不比一具巫妖来得更有利用价值。这个胆小鬼同时很谨慎地投机,偷偷寻求利益最大化,让女骑士赫拉重返相比诗呢歌地下世界要危险百倍的圣战,而不是让她呆在阴暗书房给自己揉捏肩膀,她真的极有可能阵亡在那个每天都在死人的战场上。他从不博爱,从不因为敌人是漂亮的女性就露出真诚笑脸,就像那位首席国务卿,一起友善地走过了泰坦半个帝国版图,这仍然无法改变奥古斯丁将她钉死在三角架上的初衷。
但是,典型悲观主义的奥古斯丁,也有真正无畏的时候。
我是个穷光蛋,快要一无所有了,你还要索要?好,那我就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好了。
奥古斯丁抬手咬破中指,鲜血滴落在提坦龙眼法杖上。
这个短暂缝隙,一条从无数毒物尸体中浸泡出来的月亮镰刀飞旋而过,刺破教士最后一袭脉代奥拉教袍,在肩膀上剐下一块肉,毒液迅速渗入神经,月亮镰刀之所以被誉为死神的镰刀,不是它刀锋的锐利,而是毒液的可怕,轻轻沾上一滴,哪怕是一头成年牛头人酋长如此被生命女神眷顾的健壮身躯,也会速度麻痹,失去知觉,但是神经和灵魂却要饱受煎熬,最终在死亡前就尝到地狱的滋味。可那名身穿教袍的人类,没有任何表情,将一位狂奔而至误以为可以收割人头摘下战利品的牛头人酋长,禁锢在离他只有一米距离不到的地方,魁梧身躯的强大前冲惯性顺带着人类教士后撤了半步,但这不妨碍他将手中的法杖当做长矛,向上斜刺入这位身高接近三米的牛头人大酋长头颅中,还没有忘记搅拌一下,捣烂它的脑浆,唯有那名身上先祖图案不断黯淡的牛头人酋长,看见了他嘴角的血腥笑意,听见了他那句充满嘲讽的言语,只可惜他听不懂:“天真的敌人,比不坚定的盟友还要可爱。”
死绝的沉重尸体被那个在法师领域表现出非人类才华的教士轻松抛远。
这下任何白痴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变态肯定是一名战士,说不定还是个强大的人类骑士或者剑士。
但问题在于,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一个有半点理智可言的年轻人类会跑来祭祀神殿制造墓地?
而此时那个家伙正单手按在一只精灵长老的脑袋上,亲手燃烧了她那头精致银白的动人长发,当然,除了头发就太温柔了,精灵被造物主格外青睐的身躯也化作灰烬,火焰中,在地上挣扎的精灵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嚎那般悲哀,这股火焰,比夹杂圣洁气息的【火神游历】更惊人,是跳跃的黄金色。教袍上沾满自身和敌人鲜血的年轻男人只是望着最后一位精灵长老陷入无法救赎的泥沼,无动于衷。连远程作战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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