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05
年轻的白袍祭司走在走廊繁琐的圣约翰教堂,就如初学者翻阅一本晦涩艰深的教廷典籍,没有熟悉途径的领路人,就容易岔入歧途,似乎这个被年轻修女认作寒酸修士的教士并不着急,一时的迷路并不妨碍他对大教堂的细致欣赏。
年轻祭司停下脚步,掏出一枚雕刻有密密麻麻细微古拉丁语的精致黄金色怀表,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他是一个记忆力不错的人,所以准确无误地回到与修女夏洛特相逢的过道,也许在大教堂生活了16年的修女都不会知道,那条走廊有一个并不出名的隐晦称呼,“百花廊”,她只知道每一块大理石上都有一朵花,却不懂它们是帝国众多大家族徽章的集合,那是祖辈的荣耀,是炙热的权势,是继承者的辉煌。
等白袍祭司回到过廊,在原地发呆许久的夏洛特刚好蹦蹦跳跳到过廊中段,年轻教士忽略了一位信徒偶尔的放肆,没有阻止她的幼稚行为,他只是走到夏洛特手中《佛伦蒂大教典》坠落的地点,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摩挲那朵略显陈旧的鲜花徽章。
夏洛特跳到百花廊尽头,下意识转身,发现那个和蔼修士的身影,本想立即消失,但出于好奇,加上第一次谈话让她认为那教士肯定是一个虔诚而温顺的善良信徒,她胆大地走向白袍下摆铺垫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年轻教士,她躬身,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微笑问道:“迷路了吗?”
他轻轻收回手,抬起头,笑容如同冬日由教堂穹顶射入唱诗台的阳光,点点头,柔声道:“你能带路吗?”
“去图书馆?”夏洛特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请求,虽然依稀记得他最先询问是会议室的方向,但思想单纯的修女第一时间联想到离会议室不远的图书馆,那座图书馆是圣约翰教堂唯一向外界开放的地点,众多学者和哲人或者一些附庸风雅的贵族都喜欢去那里借一本书,要一杯产自康迪的奶茶,就能度过一个悠闲的下午时光,偶尔也会有在大教堂或者神学院进修的青年教士来图书馆站上一天,在书海中沉默,不过这群人当然喝不起一杯需要5枚凯撒金币的皇室奶茶。
年轻教士笑了笑,道:“去会议室。”
就在夏洛特疑惑出神的瞬间,一个身穿主教教袍的尊贵老人不顾威严地快步跑过来,气喘吁吁。老人眼神复杂地望向这个起身对他致敬的年轻人,心中重重叹息一声,自己也许是这座大教堂唯一对他不抱嘲讽不怀憎恶的家伙了。夏洛特一脸惊讶,她不明白为何在圣约翰大教堂主管教宗信仰的比萨主教大人要在这里停下脚步,是因为自己的不守教义,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神情平静的普通教士?圣约翰并不是普通的大教堂,她既非帝都教区的主教堂,也不是大教区内的教堂,而是皇家专属的教堂,教长与法规都要由王室设定,因此比萨主教虽只是帝国近千名主教中的一员,但夏洛特曾亲眼见到一位东区大主教给比萨主教让路,学识渊博又威望厚重的比萨主教大人对一个教袍洗了无数遍的贫寒青年祭司谦恭行礼,并且一脸敬畏?
“我在陷入迷茫的时候,曾接受过圣徒伊耶塔的宝贵教导。”比萨主教轻声道,似乎在解释什么。
原本神色转为严谨的白袍祭司重新露出真诚笑意,继而望向夏洛特,侧身让出一个空位,示意她可以开始带路,比萨主教愣了一下,也赶紧给夏洛特让出位置,小脑袋嗡嗡作响的夏洛特迷迷糊糊走在最前头,忐忑不安。
夏洛特走在最前头,年轻祭司比他落后半个身位,比萨主教则彻底走在白袍教士的身后,拉开一段不小的清晰距离。
老人记忆起那位主动放弃牧首权杖的圣徒,那位在神圣帝国和梵特兰蒂冈教廷历史上注定伟大的红衣大主教,随后老人视线重新聚集在离他大概有五步路远的年轻人后背上,这就是那个曾经可以成为西北部大教区“papa”的圣徒之教子吗?是那个帝国东部屈指可数能够进入帝都权力核心的年轻大贵族吗?他为何要选择与异端仅有一线之隔的圣事部而不是脉代奥拉神学院的未来院长、将来帝国最年轻的大司祭?他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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