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不得不心中暗骂:“老朽,老朽,真是老朽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请姓马的过堂来问问呢?最好闹他个满城风雨,让大家都知道知道,原来尊贵的马夫人还有腿疼的毛病,半夜三更还须唤小厮去给自己捏腿。捏腿的小厮累了,还打发在自己贴身丫鬟的床上睡上一觉。“
想到这鸡鸣侯府里无风尚且要起三尺浪,哼哼,有了我这番铺垫,姓马的看你还怎么有脸混下去,趁早滚蛋!
可惜这些话她也不能给张毅明说,心里连骂了一顿老朽、糊涂虫之后,戚氏敛襟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以为还是请夫人过堂来问个明白为好。”
张毅一琢磨,这才明白过来,立即心动,正要发声叫人。
胡管事咳嗽了一声,正色说道:“马夫人好歹也是客人,怎好因为这样的事到这来,这岂是待客之道?”
戚氏驳道:“正是因为是客人,才更应该请来说个明白。若是不明不白的,只怕府里某些人从此又要多事了。再说了,这事弄不清楚,你要太公怎么处置沐离?此案悬而不决,你又置沐小哥于何地呢?”
胡管事还要吵,鹞子突然咳了一声,四周顿时一静。张毅斜了眼自己这个族弟,目视堂下,喝道:“请马夫人过来问个清楚。”
鹞子起身道:“此事关系重大,我看还是我亲自去请才算不失礼。”
戚氏闻言心中气馁,鹞子突然插手此事,而且明显对麻夫人有袒护之意,如此,自己把事情闹大,继而借机扳倒胡管事的计划就不得不暂时搁浅了,为了上位而得罪府中的实权人物“鹞子”,那可绝对是件得不偿失的事。
约一盏茶的工夫后,鹞子就陪着麻夫人到了公义堂,丫鬟喜鹊自己搬着椅子,到了公堂上不必谁说,把椅子一放,安顿麻夫人从容落座。夫人是主子,主子有座,下人就只能站着,戚氏顿时寒了脸,老朽骄狂的张毅胸中虽然有气,也只能忍着。
公义堂上的气氛一时颇有些尴尬。鹞子见众人都不开口,便起身向麻夫人施了一礼,咳嗽了一声,开口说道:“今日劳动夫人来此,是要了解我府中的一桩公案,因为事关人命,我等不敢不慎重。得罪之处,尚请夫人海涵。”
麻夫人道:“无妨,应该的。”
鹞子目视张毅,要他说话,张毅懒洋洋地侧过脸去。
堂官不说话,他这个监堂也只好越俎代庖了,鹞子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再次向麻夫人施礼,说道:
“昨夜一更天左右,家主唤厨房准备宵夜,厨房戚协理到厨下安排,因人手不够,遂唤小厮沐离来打下手。不想竟发现他不在自己的房里。戚协理恐小厮遭了意外,就派人四处寻找,又留人在他房间里一直等到四更末,却仍不见沐离的人影。由此,戚协理判断,小厮沐离很有可能是擅自出府去了,便将此事告到了公义堂。今早,张堂官传唤沐离问话,沐离辩称昨夜之所以不在自己房里,是应夫人传唤,去服侍夫人去了。事实真相如何,还请夫人明白示下。”
麻夫人听完,面含微笑,目含春水,先乜了沐离一眼,这才欠身回答道:“沐小哥所言句句属实。妾身昨夜腿寒病发作,辗转不能入眠,无奈只得打发喜鹊请沐小哥来按摩。”
虽然早知道麻夫人会为自己圆这个谎,但也直到此时,压在沐离心口的那块石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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