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联系到监门卫和宫卫的恩恩怨怨,监长本能地嗅到危险正在逼近,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沐离本也不奢望监门卫能出手帮忙,打发他们跑了,他打开侧门上的挂链,探出半截身迎了出去,一手扶着门,一手揪住了桃花眼的耳朵,托着他的头,帮着孙乐撤进门来。
孙乐回身一脚把门踢上,用背抵着门,要沐离把铜锁挂上。
沐离迟疑不决,说:“开着门吧!给他们一条生路。”
孙乐冷冷一笑,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说过这话,她把桃花眼骑士往地上一扔,喝了声:“没死就给我起来。”
桃花眼骑士先是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又吃这一喝,昏头昏脑地站了起来,脚下虚浮,身体直打旋。沐离瞧了捂嘴偷笑,又恐这厮寻衅,便回身把铜锁挂上了门。
“咔嚓”一声脆响,铜锁锁上了,沐离的心却莫名地烦躁起来,仿佛自己干了一件大亏心事。
聚集在真龙门外空地上的人有三百多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疯狂屠杀,许多人一时都懵了,利刃加颈不仅不敢反抗,连吭一声的语气都没有。
宫卫甲士在战场上砍人亦如砍瓜切菜,于此,更是轻松的哼起小调来。
然而人并不是瓜菜、木头,兔子急了要咬人,人急了有时也是要咬人的,生死存亡之际,即便是最怯懦的人,也往往能迸发出较平日高数倍的勇气和力量。
在经历了初期的慌乱、迷茫、胆怯后,已经有人开始反抗,手无寸铁,有人就赤手空拳跟宫卫玩起了空手入白刃,白刃没夺下来,血却溅了对方一脸,可惜人的血不像兽人的血那样具有腐蚀性,否则光凭这一条就够宫卫甲士们喝一壶。
有人不玩空手入白刃,他们操起扁担、棍棒,把地上的挑儿担儿坛子罐子当作屏障,跟宫卫们打起了游击战。
惨呼之声仍然连绵不绝,在宫卫甲士的逼攻下,反抗者们一批批地倒了下去。
面对凶狠的狮子和老虎,再勇敢的羊也只能是猎物。反抗,就其结果来说,实际上是没有多少意义的。
沐离透过门缝目睹了这一切,充当着一个纯粹的看客角色,不是他够冷血,实在是,腿麻了,人瘫了,不当看客还能怎么办呢?
殷红的血和浓的化不开的死亡气息冲天巨浪般撞击着他,让他浑身震颤,浑身发凉,如被冰冻在一块巨大的冰块里,连血都快冷了。
一名十几岁的婢女猛地扑到门上,她的一条手臂被整个儿卸了去,吱吱冒着血,脸色因为恐惧和失血,而变得狰狞可怖,她用残存的手拼命地捶打着门,动静小到可以忽视。血从她的口鼻里不断涌出,她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忽然她就顺着门瘫倒下去,单手抓着喉咙,像只被割断喉咙的鸭子,死命地挣扎着,血从嘴里狂涌而出,不一会,她就最后地挣了一下,死掉了。
她身上穿着的是燕山那边流行的罩体裙,衣裳的料子也相当不错,她仅存的一只手上不仅有黄金手镯还有两枚精巧的戒指,一只戒指上甚至镶嵌了一枚并不算廉价的蓝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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