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着她罢了,若她真像崔姨娘那般得宠……”
旖景口里的这位母亲,显然是指的她贤惠的生母。
杨嬷嬷:……
好吧,当初婉娘委实有些“贤惠”过渡,原本以为再不能生养,非但容纳了“爬床下药”的张姨娘,还屡屡规劝夫君不能对她冷落,“大度”地让张姨娘生下庶子。
可杨嬷嬷也不好说先头主母的不是,只得含糊着:“五娘明白就好。”
隔了一阵,杨嬷嬷又说:“任何一个女子,论是表面如何贤惠,只私心里头,都是不愿将夫君与人分享的,可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最是贵族之家,就越是不能避免,所以,往往女儿家出阁,身边都得带上一、两个得用的婢女,就算将来要给夫君纳妾,自己身边人总归放心一些,不比得夫君原先的侍女,原本就有多年情份,又难与正室齐心。”
旖景:呃……
杨嬷嬷忽然醒悟过来,这话似乎有些歧义,连忙解释:“奴婢就是打个比方,五娘别往心里去。”
她自家两个孙女儿,可不是旖景最得用的?杨嬷嬷生怕旖景误解了她的一片忠心。
旖景:“嬷嬷这话,倒也未必,从前楚王妃不就是给身边侍女抬了房,结果……反而被她害了。”
杨嬷嬷:!!!
旖景尚且就事论事:“依我想来,越是重用的身边人,打小的情份,越是不能成了那尴尬的关系,本是情同姐妹,怎能共侍一夫?将来一旦生隙,岂不是可惜了旧情。”
杨嬷嬷:……
旖景见杨嬷嬷呆若木鸡,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应当表示一下羞涩,才是闺阁作风,连忙“亡羊补牢”,捂脸侧身:“都是嬷嬷,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引得人家失言……
杨嬷嬷方才觉得情况又在掌握,笑着搂了搂旖景:“转眼五娘就快议亲了,这些事也该有个认识,没什么好羞的,女子都得经过这一遭,老奴也是看着五娘大的,自然希望着你将来诸事顺遂,能像公主一样,得个一心一意的良人,不受这些糟心事烦扰。”
旖景默默地把脸埋在掌心,脑子里却在想:当初宋嬷嬷可没有这般尽责……灌输给自己的尽都是自持身份,如何为所欲为……
也怪自己当初太蠢,才把宋嬷嬷的话奉若真理。
这思维一分岔,旖景就顾不得害羞了,提起宋嬷嬷来:“当初难道祖母也有为祖父纳妾的想法……宋嬷嬷她终身不嫁,难道是……”
杨嬷嬷神情骤变:“五娘可不敢这么想!阿宋不嫁那是她自己的事,与老国公没有半分关系!”
急匆匆地就走开了去,反倒让旖景满腹孤疑……
杨嬷嬷的反应,何故如此激烈?
难道她所怀疑的事,当真有几分道理?宋嬷嬷之恶意,是源于求而不得的妒忌心?
又说杨嬷嬷,转头与大长公主复命,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公主大可宽心,依老奴看来,五娘心里明白得很。”顿了一顿,方才醒悟:“似乎,五娘已经知道了楚王府里那些阴私事儿……”